“嘿嘿,还是你动作快。”甄玉琛笑起来,“王娘子这样的人,比茅坑的石头还要恶臭,既然如此,总得让她尝一尝茅坑里的味道。”
甄玉琛还要给王娘子一个教训,甄玉棠也没管这些事情,反正她知道大堂哥是有分寸的。
*
雪势愈大,长长的街道上没有几个行人,只留下一行行留下的脚印。
阮亭去到甄府,求见甄玉棠与甄远山。
樱桃进来,“小姐,姑爷来了,说是要向您赔罪。”
甄玉棠正在给阿芙喂药汤,动作顿了一下,“我不见他,你让他回去吧。你告诉他,我并没有迁怒于他,也没有记恨于他,让他抽空写封和离书,送过来。”
樱桃咬着嘴唇,纠结的应了下来,小姐主意已定,不管怎么劝,都是没有用的。
阮亭拱手赔罪,“伯父、伯母,发生了这样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玉棠与阿芙。”
甄远山不满的哼了下,没说话。
徐氏看到阮亭被雪水打湿的袍子,心软了下来,“阮亭,你是解元,玉棠嫁给你,确实引来不少人的艳羡,我们甄家也是仰仗你的权势度过了难关。但,玉棠与阿芙,不管哪一个,我们都不愿让她们受到伤害。你也不用再道歉了,归根究底,跟你没有多大关系。”
阮亭道:“多谢伯父、伯母体谅。”
甄远山沉声道:“我们体谅你没有用,关键是玉棠,若是她不原谅你,我也不会逼迫她和你在一起。”
阮亭沉默了一下,“是我没有照顾好她。若是玉棠要搬去那座二进的宅子,我也是同意的,接下来几天,我会住在县学里,若是有什么事情,还要劳烦伯父、伯母派人知会我一声。”
甄远山叹口气,自己的侄女和侄女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惜,世事难料,感情的事情说不准啊!
迟迟不见甄玉棠出现,阮亭心里清楚,甄玉棠是不想见他。
“姑爷留步,小姐…”,樱桃结巴了一下,为难的道:“小姐不想见姑爷,小姐说他并未迁怒您,要姑爷您写一张…和离书送过来。”
樱桃说完这话,行了礼,就离开了。
苦涩瞬间浸满心头,阮亭艰难的滚动了下喉结,墨眸半垂着,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鹅毛般的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融化,似利刃般刺得他体无完肤,他却似感觉不到寒意一样。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不想再失去甄玉棠。
他想要珍之爱之、疼之宠之的女子,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被他身边的人伤害。
这一世,他所渴求的,并不多。
可他渴求的东西,就如山间的白雾,稍不留神,就会从指缝里穿过,触碰不到,会很快消失。
然而,他不想放手。
阿芙小脸恹恹的,甄玉棠亲了她一下,“今天晚上姐姐陪着你一起睡觉,好不好?”
阿芙眼里有了几分光彩,乖乖的点点头,“阿芙喜欢和姐姐一起睡觉觉。”
甄玉棠躺下来,轻轻拍着阿芙的背,给她讲了一个轻快有趣的故事,阿芙慢慢闭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
甄玉棠给她掩了下被子,思忖着以后的事情,等她与阿芙搬到宅子里,都是弱女子,要多找几个强壮的护卫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