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吩咐小厮把高家的聘礼送了回去,高氏也跟着离开了。
王娘子心里的火越燃越大,把所有的火气发泄在阮亭身上,“高氏那个老货可是把我摁在椅子上,使劲打我,你看看我脸上的淤青,还有娴儿,她一个小姑娘,脸上被高氏用指甲划了好几道,若是留下了痕迹,你让她怎么见人?”
她狠狠瞪着阮亭,“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高氏那般欺负我们母女俩,你不仅不为我们讨公道,就这样放过她了?那我和阮娴被那个老婆子打了一顿,这算怎么回事?”
阮娴的声音很是尖锐,“大哥,枉我叫你一声大哥,我是你亲妹妹,就算你不为我讨公道,你总该给娘一个交代吧?”
“公道?”阮亭神色淡漠的盯着她们俩,“与高家已经定了亲,若是你们不先惹事,会有后面那些事情吗?”
目光看向王娘子,阮亭这是第一次对王娘子说重话,“不管您怎么闹,对我无甚影响,若是您觉得阮娴还不够丢人,整个阮家还不够丢人,那您就继续。”
说完这话,他甩袖离去。
王娘子身子一软,呆呆的坐到椅子上,心里慌了起来,阮亭刚才的那一番重话,还回响在她的耳边。
她仗着自己是阮亭的亲娘,总是惹事,可她忘记了一点儿,阮亭不是陆遇,也不是阮娴,不会任由她拿捏。
如今她仰仗的只有阮亭,若是阮亭对她不管不顾,她只会再过上以前的苦日子。
阮娴狠狠拧着手帕,“娘,您瞧瞧大哥是什么态度,他哪能这么对您说话!您就不生气吗?”
王娘子被拽掉的一撮撮头发就躺在她的脚边,她满头头发凌乱,有些地方还露出了头皮,此刻瘫在木椅上,格外的可笑。
她叹口气,“我生气,可是有什么用?”
阮亭撇着嘴,“娘,咱们被高氏修理了一顿,没有讨到一点儿公道,聘礼最后也全退回去了。但凡大哥站在咱们这边,我们也不会受这些委屈。”
王娘子又叹口气,“我就当没有你大哥这个儿子。娴儿,既然与高家退亲了,娘一定要给你找一个好的夫家,这样娘与你才不用看你哥的脸色。待会儿大夫过来了,让他先给你诊治,你脸上的伤痕,耽搁不得,一定不能落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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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是怎么处理提亲这回事儿的,甄玉棠随便问了几句,后道:“出了这档子事儿,不知道你娘与阮娴能不能消停一会儿了?”
阮亭给甄玉棠倒了一盏茶,茶香四溢,“应当能安分一段时间,你这几日,尽量不要与她见面,她若是非要让你过去,你就推脱说身子不舒服。”
“好啊,你说我身子不舒服。”甄玉棠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打趣着开口。
阮亭无奈的勾唇一笑,“我这不是怕你被我娘欺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倒打一耙。”
甄玉棠笑起来,“我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放心,我本来也不想与你娘见面。”
顿了一下,她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不过,经过这件事,你娘肯定对你越发的不满。”
阮亭悠悠的晃着茶盏,沉默了片刻,“我已经习惯了。”
甄玉棠不由得看向他,阮亭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能与双亲和睦相处,固然好,可若不能,也不代表你是不孝,帮理不帮亲,您做的并不错。”
阮亭笑了笑,“你这是在安慰我?”
甄玉棠狡黠一笑,“是啊,夫君,你还满意我的安慰吗?”
阮亭摩挲着茶盏,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满意。”
高氏回到家后,把当日的情形告诉了高家人,虽她特意叮嘱高家人不要把事情传出去,但人多嘴杂,事情还是透露了出去。
具体的情形没有被传出去,但不少人颇有兴致的各种猜测,有人说是高氏太过泼辣,也有人猜测是阮娴和王娘子出尔反尔,看不上高家。
各种传言穿传得有模有样的,阮娴和王娘子的名声不由得受到了影响。一时间,没有媒婆要给阮娴说亲,阮娴在家里忿忿的砸了不少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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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韩晚迫不及待跑过来,打听着,“玉棠,阮娴与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甄玉棠粗粗把事情说了一遍,韩晚摇着头,“啧啧啧,阮娴与王娘子这不是自作自受嘛!近来外面关于她的流言可不少,她何必呢?好好的一张牌,硬是被她打了个稀巴烂,也不知道她与你婆母是怎么想的?”
“阮娴有些小聪明,自视甚高不是好事。”甄玉棠眼下关心的不是阮娴,她道:“不说她了,我这两天正想去见你一面,你与李远怎么样了,他可有给你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