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小厮赶紧回答,“甄小姐前几日去了一趟苏州,这几日待在家里,偶或会去甄家的铺子帮忙。”
一想到甄玉棠那桃腮玉面,张韶元只觉怀里的两个女子瞬间成了不入眼的胭脂俗粉,他一把推开那两个女子,“甄家的生意最近如何?”
那小厮又道:“甄家生意不如以往,但甄老爷四处奔波,关于甄家铺子的流言也被甄家人解决了,最近甄家的生意有所恢复。”
张韶元眉头拧了拧,“甄远山有些本事啊!但甄家敢得罪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派几个人,把甄家那几家生意还不错的铺子砸了,动作隐蔽点。”
小厮提醒道:“公子,老爷说让您这几日注意点,说是上面有人要查老爷。”
张韶元拿起酒盏摇晃着,“不是说了要隐蔽点吗?你去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最后也查不到我身上。”
那个小厮无奈应下,“是,公子。”
甄玉棠正在与徐氏一起对账,突然管家急匆匆进来,“夫人,不好了,不知是哪些混帐东西,拎着铁棍砸了好几家咱们家的铺子。”
徐氏脸色一变,立即起身,“怎么回事?”
管家一脸焦急,“那一群人看起来就不像是正经人,拎着棍子拿着刀,二话不说就开始砸铺子里的东西。”
徐氏心急火燎的大步出去,“把府里的小厮都带上,我去看看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甄玉棠也坐不住,跟着徐氏后面一起去了铺子。
甄家主要是经营瓷器和布匹生意,县城里那几家生意兴隆的铺子无一幸免,精致的瓷器此刻碎了一地,布匹也被人用剪刀刮出一道道痕迹,就连铺子里当装饰用的盆景、珠帘、书画也被恶意毁坏了。
等徐氏和甄玉棠赶到其中一家铺子时,那些恶人已经离开,只留下一地狼藉。
徐氏气的直喘粗气,脸色青白,“这是非要让咱们甄家倒下啊!”
甄玉棠赶忙扶着徐氏坐下,感受到徐氏身子都在发抖,她心里并不好受。
甄玉棠轻吸一口气,平静着情绪,“甄叔,铺子里可有人受伤?”
甄掌柜脸上神情凝重,“小姐,没有人受伤,但这些瓷器、布匹都被损坏了,损失惨重。刚才那些歹人闯进来,不少客人被吓着了,出了这种事情,怕是接下来几日不会再有客人上门了。”
甄掌柜又道:“我刚才让铺子里的伙计去报了官,不知道能不能查到那些人是受何人指使。”
甄玉棠微微皱眉,“甄家在县城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那些人若不是得了授意,不敢做这些事情。他们这般肆无忌惮,必然背后之人能够保住他们。再者,张县令的儿子打压咱们甄家的生意,就是去报官,县衙里那些衙役也不会用心查探。”
她总觉得这件事和张韶元脱不了关系,若非受他指使,泰和县不会有人敢砸甄家的铺子。
徐氏勉强稳住心神,“甄家的生意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又出了这一遭事情。就怕有了第一次,还有下一次。张县令不会替咱们住持公道,那些人以后还敢砸咱们家的铺子。”
甄玉棠正色道:“甄叔,你多找几个人高马大的伙计,给他们配上铁棍和短刀,这几日日夜巡查,一刻不能离开铺子,尤其是晚上,让几个伙计住在铺子里。若是那些人在铺子里放火或是放置其他东西,更是损失惨重,一定要注意。”
甄掌柜应下,“是,小姐。”
甄玉棠又吩咐,“还有,把这次被砸的几个铺子里剩下的那些布料和瓷器转移出去,送到甄府去。接下来一段时间,甄家全体铺子不要开门做生意。”
甄老爷迟疑不决,“全都关门?小姐,这样下来怕是要损失不少银钱!”
“按玉棠说的来。”徐氏道:“损失银钱是小,继续开门做生意,如果那些歹人又拿着刀上门,不幸有客人受了伤,那咱们甄家就是彻彻底底的要倒下了。”
甄掌柜点点头,“那好,我这就吩咐下去。”
甄玉棠走到甄掌柜面前,“甄叔,各个铺子遭受的损失,今明两天要登记在册,好有大致的了解。你通知其他铺子的掌柜一声,这几日一定要注意铺子里有无异常。接下来几天您要多辛苦了。”
甄掌柜叹口气,“小姐客气了,我在甄家待了几十年,铺子就像是我的家一样,我只希望铺子好好的。”
看着满地的碎片,又听着甄掌柜这番话,甄玉棠心头的块垒越发沉重。
甄家生意能有如今的规模,是甄家祖上几代人以及铺子里各个掌柜的努力,她的爹爹和两位伯父也付出了不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