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你就别瞎忙活了。”阮娴赶紧拦着她,“大哥他肯定不会饿着自己的,他不让你做饭,说明他已经在外面吃过了。这样也好,每天中午不做他的饭,时间久了,咱们能省下不少口粮呢。”
阮娴眼里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再说了,大哥之前可是当了十六年的宣平侯府大公子呢,陆侯爷出手多阔绰啊,给大哥的银子肯定不是小数目。大哥要是愿意拿出些银子孝敬您,您也不用每日辛辛苦苦的绣东西拿出去售卖了。”
听了阮娴这番话,王娘子脸色不太好,“他心里没有我这个亲娘。算了,不说这些了,别让他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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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亭躺在塌上,望着屋顶的横梁,出了神。
在京城时,他与一群世家子弟纵马游街,意气张扬,丝绸锦袍,玉冠束发,每日的膳食菜肴就有十几道。
回到泰和县,他并非无法接受这种落差,可惜,王娘子与阮娴,不拿他当亲人对待,每日不给他留饭,包括平日的笔墨纸砚,也是他自己付的银子。
考科举是烧银子的事情,而王娘子与阮娴,却一门心思的想要从他手里拿银子,当真是可笑。
宣平侯陆侯爷与陆夫人,在得知阮亭不是他们俩的亲生孩子后,对他的态度大变。
陆侯爷的政敌想要用阮亭来逼迫他做一些事情,扬言若是陆侯爷不答应,阮亭就别想活命,陆侯爷却冷心冷肺的不在意阮亭的死活。
回到泰和县,王娘子与他之间充斥着疏离。
王娘子将所有的疼爱和心血倾注在陆遇身上,这些疼爱与心血就像泼出去的水,给了陆遇后,便无法收回来。
亲生母亲不在意他,养父母可以不顾他的死活,一朝从天之骄子成了无权无势的秀才郎的儿子,阮亭经历了人情冷暖。
阮亭无比清楚的知道,他无法仰仗任何人,他只能靠自己走出泰和县,重新回到京城,而科举,是他唯一的出路。
稍稍小憩一会儿,阮亭离开阮家,出去吃了些东西,重新回到学堂温习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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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玉棠回到甄府,陪着阿芙一起用了午膳,两人又睡了午觉,甄玉棠的伯父甄远山派人来通知她去花厅商议事情。
甄玉棠去到花厅的时候,甄远山、甄玉棠的大伯母徐氏,以及她的二伯父甄远林、二伯母张氏都在。
甄远山辈分最高,开门见山,“玉棠,你爹娘撒手人寰,留下来不少铺子,今个找你来,是和你商讨该如何处理这些商铺。”
甄玉棠轻轻笑了下,“大伯父,二伯父,我爹娘只有我和阿芙两个女儿,阿芙年纪尚小,而我,也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情。一切听大伯父您的安排,我是您的侄女,您总不会让我和阿芙吃亏。”
甄玉棠这话的意思,是让甄远山代为打理她爹娘名下的生意。
她并不是蠢笨的要将这些商铺拱手让人,实则有多方面的原因。
一来,甄玉棠的爹爹,与甄远山还有甄远林并未分家,所以,甄玉棠爹爹名下的商铺实则并不完全属于甄玉棠,准备来说,这些生意是整个甄家的。
若是甄玉棠硬要将这些商铺揽到自己手里,会损伤她与甄远山、甄远林之间的亲情。
二来,甄玉棠是女儿家,等日后嫁人,这些生意便会成为她夫家人的。所以,她的大伯父还有二伯父肯定不乐意将这些商铺交给她。
至于第三嘛,前世嫁给阮亭后,她才开始学着打理自己的嫁妆。
她打理几个铺子自然是可以,但姜还是老的辣,她做生意的手段,远远比不上甄远山。
如果她接手那些商铺,女儿家做生意难免有限制,反而不利于甄家生意的发展。
并且,前世的时候,甄远山将这些商铺一步步发展壮大,最后还将生意做到了京城。
所以,甄玉棠才会主动将商铺交给甄远山。
果不其然,甄远山露出欣慰的笑,“玉棠,你能这么相信伯父,伯父很是高兴。你放心,你爹爹的生意,伯父代你打理,其中一部分铺子我已转到了你的名下,每年还会给你和阿芙分红。你说伯父不会让你们两个吃亏,伯父就绝不会让你们俩吃亏。”
甄玉棠一愣,大伯父竟然将这些铺子转到了她的名下,前世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看来,是她刚才的那番话起了效果。
她明媚的笑起来,“谢谢伯父,爹爹与娘亲的后事,幸亏有大伯父与二伯父还有两位伯母操持。日后打理这些生意,两位伯父辛苦了。可惜我不是男子,否则可以为两位伯父分担一些。”
“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甄远山摆摆手。
本来他没打算将这些商铺转到甄玉棠的名下,没想到甄玉棠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说明她相信他这个伯父,甄远山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侄女。
甄远山又道:“玉薇比你小一两个月,再过几个月,她就要及笄了,你伯母该张罗她的亲事。玉棠,眼下你在守孝,还不能说亲,但趁着这个机会,让你伯母提前留意一下合适的人家,也是可以的。你可有钟意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