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就朝余清窈喝道:“身上有什么信物,拿出来。”
余清窈还在怔愣,旁边的郝婶已经反应过来,摘了她腰间的荷包就扔了过去。
余清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荷包落入二当家之手,下意识就惊呼了声。
二当家扫了她一眼,冷哼道:“怎么,还不舍的?”
郝婶低声对她道:“他要什么就给什么,免得惹怒了他,他若是动起手来可就不好了……”
旁边的山匪们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余清窈听明白了郝婶的意思,连忙闭住嘴,只是眼睛还巴巴盯着自己的荷包,心疼不已。
二当家把荷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一个黄玉蝉首先跳到了他脚边。
他的目光一下就被吸引了去,猛的蹲下身就把玉蝉捡了起来,吹干净上面的灰,还对着有光的地方,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下。
旁边的山匪还在夸。
这玉蝉雕得真好,二当家好眼光云云。
余清窈看见二当家对谢老爷送她的玉感兴趣了,心里一紧,早知道此物就应当留在庄子上,免得人家的传家之宝还要沦落到盗匪之手。
二当家捏着玉蝉转身又走上前,就怼在余清窈眼皮下,大声问:“这是哪里来的?!”
余清窈拼命往后面躲,紧张道:“是一位姓谢的老先生送我的……”
“姓谢?!他为何要送你这个?”二当家更加激动地追问起来。
“为报我救命之恩……”余清窈察觉这个二当家对黄玉蝉好似有别样的情绪,又不着痕迹打量了二当家有些眼熟的五官,福至心灵道:“你莫不是那位谢老爷一直在找的……”
二当家怒目瞪着她,让余清窈后半句话不敢吐露。
“什么救命之恩?他怎么了?”
余清窈不敢不说,就道出谢家被盗匪在路上所伤,谢老爷旧病复发,需要用药,她把白奇楠拿出来给了缘来大师救治谢老爷。
最后余清窈还加了一句:“谢老爷他身子无恙,已经自行离开了……”
二当家听见安然无恙才松开了眉,又猛地转过身,对身后人发难:“你们什么时候又出去打劫了?”
几个人还不知道大水冲了龙王庙,险些酿成大祸。
就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来当这出头鸟。
“二当家的,此事我们日后再追查吧,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和官府谈条件,把我们那些弟兄都放出来……”总算有人壮起胆子来,提起了正事。
“是啊是啊!”旁边山匪们都点头附和,“正事要紧!”
二当家瞪了他们几眼,呼哧呼哧喘着气,总算是消了会气,这才低头重新看着地上的东西,很快就从里面捡出两枚印章。
余清窈猜出他拿信物定然是要去和李策交换什么,因而只能看着他拿走。
另个山匪就把他没有捡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
余清窈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道:“能否把剩下的还给我……”
没人料到此刻的余清窈还敢开口,就连山匪都愣住了。
二当家更是呆了呆,握紧了黄玉蝉,凶神恶煞地盯着她。
余清窈连忙摇头,支吾道:“我、我不要那玉蝉,我想要其他的……“她指了指哨子。
二当家往下看了一眼。
洞里光线不明,那鸟哨的颜色又是深黄色,看起来像黄铜的料子,想来也不值几个钱,立刻就道:“给她。”
山匪‘啊’了声,他们可是山匪,哪有把脏物还回去的道理。
二当家不耐烦地踹翻了他,“让你把哨子还给她!”
余清窈接过被抛回的鸟哨,牢牢握在手心里,看着那山匪拿走了其余的东西,包括她的两枚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