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近日翻阅中都案册,得见都事有一篇《屯粮策》写的不错,你也是安县之人,可有意愿随本王一起去安县赈灾。”
他话音一顿,环顾四周道:“此事虽繁琐却事关重要,需要踏实能干的人随本王前去。”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惊。
有人不禁开口道:“秦王殿下,此事不合规矩,是否需要等程大人回来再另行商议!”
这个程大人就是秦州左布政使,统管秦州行政和财赋出纳。按理说灾银一入秦州,理应交由布政使司统管,可是秦王仗着自己亲王的身份,又带着两千亲王近卫硬是把二十万两直接送进了自己的王府。
那倒也先不提,可这直接越过布政使司,自己点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七品小官来协理分配,这就让他们急了起来。
李策面上也不恼,微微一笑。
“等程大人探亲归来,可直接到安县找本王,本王自会给他一个说法。”
他的嗓音虽然温和,可从头到尾没有一个字有转圜的余地。
让人听出他平静语气之下强硬的态度。
那开口之人顿时张口结舌,头上的冷汗直冒。
郭孝怎么也没有想到秦王殿下竟如此信任于他,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最后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是他当官被埋没二十余年来最激动的时刻。
不管周围的同僚是恨是嫉,是怒是怨,他通通不在乎,连忙跪下叩首。
“谢殿下,谢王妃!”
余清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郭大人郑重地叩首拜谢。
她有些坐不住,还是李策在旁边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按在位置上。
“不用起身。”李策脸朝着前方镇定自若,轻声对她道:“日后这样的事你还会见到许多,他们谢你拜你,敬你怕你,都是应该的。”
余清窈虽然不习惯,一直居于人后的自己忽然被人如此看重,但是李策的话还是让她不安的心渐渐定了下来。
她也挺直了腰杆,镇定地望着下面神色各异的人。
殿下说的不错,往后她或许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若一直遇事就躲怎么能行。
这一世她能直起腰杆,也能光明正大的站于人前。
夜深人静,热闹一天的秦王府归于宁静。
唯有在准备隔日出行事宜的奴仆往来穿行,忙忙碌碌。
前寝殿里灯火已经灭去了一半,只有寝区的两侧铜台枝架上还亮着七、八支蜡烛,照得四周亮堂堂,纤毫毕现。
余清窈低着脑袋摆弄手中的东西,经过上一回的经验得知需此物要泡上大半日才刚刚好。
所以不难估出这个居然是殿下去宴会之前准备的。
想到仪表堂堂的李策在赴宴前,想的最后一件事竟然是准备这个……余清窈就觉得脚指头都要蜷起来,偏偏李策还若无其事地把手放在她腰间、后背摩挲,“怎么了,还不会么?”
此物向来都是李策自己弄的,今日他似是存了心要她自己来,所以才把东西交到她手上。
“……不、不是。”可余清窈哪有如此认真且近距离看过,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飘忽不定,手指只能摸索,弄了半天才系好了。
李策抬起她的下巴,唇就在她唇瓣上轻吻,气息拂动,惹得她脸上痒痒的。
“那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余清窈仰起脖子,轻轻‘呃’了一声,“殿下处处都生得丰神俊朗令人喜欢,唯有……“
李策顺着她脖颈上亲吻。
“嗯?何处不令人喜欢了?”他明知故问。
余清窈支吾难言。
那感觉犹如她头次尝辣椒。
虽然滋味不错,可是好过之后的后果就是唇又疼又肿。
结论是好吃,可是不能常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