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他们是小夫妻闹别扭,闹完了以后甜甜蜜蜜和好如初,只有他凌然夹在中间饱受伤害。
季寰可是差点砍了他的头诶。
砍了他的头诶!
凌然无能狂怒,气得跺脚。
他很想洒脱地大喊一句“爷不伺候了”,然后潇洒地离开,但念及还要靠着顾银韵续命,只得强咽下委屈,留在这里。
他的幽怨无人在意,而他自己也在无聊地发了半晌的呆后,左思右想,跑去纠缠桐戈去了。
*
内院屋中,氤氲着浅淡的木炭香气。
季寰为顾银韵换上干燥舒适的衣服,轻轻将熟睡的她喊醒,哄她去喝姜汤。
他亲力亲为,就连姜汤也是亲自煮的。
一架小锅炉摆在房间内,碳火莹莹。
一切都如同他们在山中别苑时那样,顾银韵烧起小炉灶,劳心劳力地照顾发烧的他,只是现在,两人反了过来。
“烫。”
顾银韵斜倚在靠枕上,没能完全醒来。她被动地尝了口姜汤,然后抿着嘴儿抱怨。
烫吗?季寰挑眉。
应该已经放至了温热才对,再则,姜汤发汗,本就是要带着点热气喝的。
季寰怀疑地用嘴唇试了试姜汤冷热。
果不其然是温热的,最是适宜合口。
于是他再次把碗递至顾银韵唇边,温声劝道:“放心喝吧,不烫的。”
顾银韵皱着眼皮睁不开眼,昏昏沉沉的。
她撇了撇嘴,不太想喝,但又不想显得不识好歹,犹豫过后,还是给面子地小口呷了一下。
“苦。”她找出个新借口。
看着她不满撅起的嘴,季寰这下反应过来她是在耍小性儿,偏偏道理在这时是说不通的,只有继续哄着。
“只是姜汤而已。”他弹弹顾银韵的脑门,“加了红糖和蜂蜜,应当尝不出苦味。”
“别撒娇,乖乖喝了。”
他劝:“若是受凉染了风寒,到时就不是姜汤,而是真正的苦药了。”
顾银韵半梦半醒,似是听进了劝。
她不再抗拒,任由季寰拖住后颈,一点点将姜汤喂下。
一碗姜汤饮毕,药也煎开了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