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在下没有辜负公民的信任。”
“向我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王沂河问道,“解答我的疑惑,我愿意跟你走一趟。”
从这位联邦女士的言语中,其所用的是“我们”,这既可以解释其作为集群意识的身份,也有这样的集群意识并非只有一位的可能。
这样的世界,王沂河认为,在发生这样的灾难之前,“国家”应当不是单数吧?更不可能是一个。
若是对方自称是“人类联合”或是“世界议会”之类的东西,王沂河都不会产生这样的猜测,偏偏对方自称“联邦”,名字还有零有整的。
王沂河不得不思考,剩下那些,是不是都在所谓的“圣地”中等着他,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告知对方要等自己,对方又是如何确定的是自己。
这两个问题中,第二个问题是比较好解释的,毕竟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中,正常的自己,反而显得有些不正常。
问题是第一个问题,却是有些细思极恐的。
而这位联邦女士孤身前来,应当是想避免因为人多而可能产生的“胁迫感”,对方应当是想请自己去那个什么“圣地”的。
俾诗提亚·伊尔顿联邦并不惊讶王沂河的反应,想来,王沂河的反应他们在长久的岁月中应当已经预演了无数遍,无论王沂河会有什么反应,他们都能找到最好的应对方式。
而他们选择的主要态度,就是妥协,力求满足王沂河的一切要求,绝不可让王沂河产生丝毫不满。
因此,俾诗提亚·伊尔顿联邦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给王沂河讲解这个世界是如何沦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世界没有了死亡。”她说。
最先被发现死亡离去的是在战场,医院,墓园。
俾诗提亚·伊尔顿联邦与底利斯塔特共和国的交界处,两国为消耗自己日渐过剩的人口进行的“协议战争”,然而战场上,死亡“消失”了。
被子弹击穿头颅的军官行止如常人,失去半截身子的士兵痛苦且无助地活着,他好似一朵花一般,流干鲜血之后日渐枯萎,宛如干尸,却无法死去。
被炸成碎片的尸块似乎仍然保有自己的意识,挪动着,挣扎着想要聚拢,想要将自己拼回原来该有的样子。
一切都乱了套,人们不敢进食,因为即便不会死,但是穿肠破肚的痛苦依旧难以忍受。
但这都不是最糟糕的。
人们很快发现,不仅他们死不掉,很多东西都“活”了。
圣山“宰津里耶”,诸国本身,乃至脚下这片土地,母星“埃兰纳”,都拥有了生命,可以沟通,可以交流。
并且,宰津里耶与埃兰纳同时降下谕示,世界毁灭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