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的看着怀里的肥猫,抬头吩咐锦儿。
“你去将李顺唤过来,我屋子的那件月华锦的衣裳,款式我喜欢,你拿去洗了,别给浣衣局的那些人。”
锦儿怔了怔,脸上浮了一层暴怒道。
“主子,原来您早就发现了啊?奴婢原不想让您知道的,糟心。”
“浣衣局那些人手笨,上次送回来的衣裳,破了个小洞,还非说拿去的时候就有。这帮人眼看太子经常罚主子您,便以为您不受宠,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沈玥瑶神色淡然道。
“好了,这种事情在宫里很常见的,你也犯不着跟她们怄气,白白降了自己的身份,咱们不在乎这几件衣裳。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锦儿低下头欠了欠身:“奴婢知道了。”
锦儿走到寝房门前,双手端在腰前,没好脸色道。
“那谁,主子叫你过去。”
李顺指了指自己。
“指什么指,说的就是你。”
李顺赔笑点头:“这就去,这就去,锦儿姐姐息怒。”
“我呸,谁是你姐姐,下流色胚。”
“……”
李顺瞅了她一眼,暗道,挺秀气的一个小姑娘,怎就生了一张嘴。
他低着头绕过锦儿到沈玥瑶跟前,单膝跪地。
“奴才见过主子。”
“你起来吧。”
他见沈玥瑶坐在秋千上,向身后的绳子看了一眼,便很有眼力劲的站到她身后,推了推绳,让秋千轻轻荡起来。
沈玥瑶抿唇一笑。
“你倒是很有眼力劲儿。”
李顺低眉顺眼道:“要是连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六王爷也就不派奴才来了。”
沈玥瑶怀里的大白球,闭着眼睛,身子蜷成一团,爪子缩在软毛下,懒懒的享受她纤手在背上的轻抚。
“你上次说六王爷救过你的命?你跟我讲讲。”
李顺想了想,这跟六王爷让他做的事无碍,便同她讲了出来。
“奴才刚进宫那会儿,什么也不懂,有一次在敦妃娘娘面前失了礼。打碎了娘娘刚得的一只御赐的碧玉香炉,惹怒了贵人。”
“敦妃娘娘便让奴才拿命来尝,恰好被六王爷看见,他便说,为了一只香炉就要人命,不知父皇见了做何感想?”
“敦妃娘娘听了这才饶了奴才一命,王爷担心敦妃报复,便让内务府的人调了奴才去敬妃娘娘宫里伺候。”
沈玥瑶捻着大胖球的软毛轻轻捏着,点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敦妃娘娘呢?”
李顺愕然一瞬:“敦、敦妃娘娘因小产落下病根,加上抑郁成疾,没过两年便离世了。”
沈玥瑶瞟了他一眼,轻笑一声,低下头去专心撸猫。
德妃因敦妃而亡,宫里又有敬妃相助,景临策会轻易放过敦妃?
看他神色,应该也是知道内情的,以李顺对景临策的忠心,想必也问不出什么。
十月初八,想必景临策策划的那场宫变就在那天。
如此,她也要赶紧计划如何逃出这里才行。
她抬眸环视了一圈这宫墙,困在东宫可不行。
景如璋定然将这里的防卫做的密不透风,到时候想出去可就难了。
为今之计,便是通过景临策,还好当时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