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陈羡的意思是,少爷没有自己休学,也没有去z市……”
周见林突然打断了林叔:“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人不见了?”
林叔一下不吭声了,他也知道这句话说出来实在荒谬,但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谁也没管过周燎究竟在哪,他们一家人大半年不见面都是常态。到如今需要周燎了再聊起,却发现人竟然是从那个时候就早已消失。
“会长,您先别急,陈羡只是怀疑,不一定是真。”林叔虽然这么说着,但声音却有些发抖,“他几天前还和陈羡视频过,说周少在发烧…。。应该没事。”
“现在联系不上人,你和我说什么?这段时间家里到底有没有人?”
“没有……”
“z市也没有?”
林叔沉默了一瞬:“陈羡说没找到。”
“他妈昨天回来在做什么?”周见林胸口是止不住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才捏紧了拳头看向窗外,“立马报警,我就这一个儿子,要是出事谁都别想好过。”
秦湛拖着已不堪重负的身体回到了仓库,他推开门的时候,周燎正跪在他的床前,手死命地抓着他的被子,头就埋在里面,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吸气,仔细看身体还有些发颤。
听到门响的声音时,他才突然僵硬地从被子里出来,随后转过头看向了秦湛。
两个人的眼睛里皆是一宿未眠的血丝,在对视时谁也没有先开口,过了半晌,周燎才松开了抓着被子的手。
“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死了烧了,都结束了。”
秦湛看着他,眼下是难掩掩盖的淡青,一张冷得可怖的脸上布满了裂缝,像是随时都能分崩离析到彻底瓦解。
“……。那你以后,不会再这么累了。”
周燎努力地想说出安慰秦湛的话,但话在嘴边,却觉得苍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的家庭情况,知道对方窘迫难堪的处境,知道对方的不堪重负,知道对方即便穷酸卑微得像只蝼蚁,却依然像不知疲倦的骆驼,拖着两个人,将生活仍然继续着。
对方没有开口,周燎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秦湛看起来比平时充满了一种颓唐的疲惫,虽然从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但过去秦湛的睡眠再少,要打的工再多,也没有现在这种像是彻底放弃了的感觉。
他心脏跳得很快,总感觉要跳到嗓子眼上,像是要发生什么。
“我妈走的那年,我试过自杀,喝农药自杀。”秦湛突然自顾自地开了口,“因为她走了,生活好像就只剩下了虐待,为什么不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