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知道自己刚刚点着了把火,火烧得还挺旺。但现实情况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灭这火,因为条件不允许。
季怀邈只是一直看着阮林,两条肌肉线条流畅的胳膊箍着阮林。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的动作,他在努力平复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季怀邈低下头,和阮林额头对着额头。
季怀邈轻笑了下,坐回床头,然后重新把阮林抱住,他缓缓开口:“我嘴笨,不太会讲话。你,就看我怎么做吧。我也有很多缺点,不过我愿意改。”
“你嘴可不笨。”阮林笑着说,“你这么优秀,哪儿都好。”
“哎,你说得我都飘了。”季怀邈说。
“本来就是。”阮林说,“听说你考上招飞的时候,我可羡慕了,整个蓝天街这么些年,也就你一个人当了飞行员。”
说这话的时候,阮林的眼睛里带着亮光,是向往的神情。季怀邈明白,他的羡慕里,还藏着自己无法做到的难过。
季怀邈捏着他的下巴,耐心地说:“扣子,我带你飞,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
阮林眨眨眼睛,说:“哥,说实话么,我一点不羡慕朋友圈里那些成天飞来飞去的人,我就想去有你的地方。”
季怀邈看着他,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有我的地方,那不是你的心里吗?”
阮林觉得自己退下不久的高烧又要起来了,他瞪着季怀邈:“你还说自己不会讲话啊!”
季怀邈拉着他躺下,手脚并用把他嵌在怀里,哄着说:“我就在这儿呢,扣子,我在呢。”
“快睡吧,小崽儿,睡醒了病就好了。”
这一宿,阮林睡得还可以,季怀邈一直没睡踏实。阮林嘴里时不时还念叨着小话,季怀邈怕他难受,一直分着神听着。
阮林一动,季怀邈就跟着醒过来,给他掖掖被子,在亲亲额角,安抚梦里的阮林。
以至于白果
木床吱呀,摇摇晃晃,那时而轻时而重的声音,刻在年初三的清晨。
这一天,是凡尘里最普通的一天。就这样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里和最爱的人拥抱,这样平凡的愿望,却也珍贵。
季怀邈连抽了好几张纸,给满面潮红的阮林擦脸。
阮林还在喘气,季怀邈拍了下他的后背,像是训他:“这会儿知道喘了。”
阮林靠在季怀邈怀里,右耳对着季怀邈,于是阮林直接装没听到,抓着季怀邈的手指玩。
他仰起头,睁大了眼睛,明白过来似的说:“我可算知道海韵民宿里那张老木床是怎么塌的了。”
“啥?”季怀邈一下没反应过来。
阮林咂咂嘴:“大概是太激烈了吧。”
季怀邈拧他鼻尖:“脑瓜子里天天装得都是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