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霜等人见事情不妙,也赶快牵着马靠了过来。
路昱霖连忙走上前去,挡在阿呆和城卫兵首领中间,摆手道:“大家不要伤了和气!”
说着在衣袖下面藏了一些碎银子,偷偷塞到了城卫兵首领的手里。
城卫兵首领捏了捏手里的银子,感受到分量有不少,原本狂妄自大顿时变得笑容满面,心照不宣地朝着路昱霖点头示意,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行了行了。都先把武器放下来。”城卫兵首领给手下示意放下武器。
手下们很顺从的听从了首领的命令,只是一个个仍然警惕地盯着阿呆一行人。
阿呆将一旁灰头土脸、很是狼狈的算命先生从地上扶了起来,拍拍他身上沾满的尘土。
城卫兵首领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了,撇撇嘴,随口说道:“行了行了,你们进城吧!把那个老瘸子留下。”
“他为什么不能进城?”阿呆在一旁扶着算命先生,疑惑的问道。
城卫兵首领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咬牙切齿地说道:“这老瘸子在城里一天到晚的就是坑蒙拐骗,有些钱就去赌坊里面赌,赌输了出来继续骗。”
“邵阳城里一半的人被他骗过,他凭什么进去?”城卫兵首领身后的一个手下愤愤不满道。
这倒是出乎阿呆等人的意料之外了,看着这算命先生面相和善不像是坑蒙拐骗之人,身上还伴随有残疾,怎么看都是更让人同情,哪里想的到会是个品行不端的人。
算命先生这时候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也不再唯唯诺诺的躲在后面,听到有人说自己骗人,脸红脖子粗的辩解起来:“我哪里有行骗?老夫这一辈子从来不骗人!”
之前说话的手下又说了:“城北王家铺子的王掌柜,你收了银子给人家说,在后院放一个盆子,可以增添财运,有聚宝盆的功效。可后来王掌柜不但没有发财,反而老娘被“聚宝盆”绊倒,要不是发现及时差点就撒手人寰了。”
“城西李家娘子想要求子,找到你算卦,你给人家写了个‘二’也不细做解释,李家娘子满心欢喜的回了家,以为接下来只要连生两胎,必会产子,结果一连两胎都是女儿,李家娘子在产后知道消息,哭的差点没上来气,你算卦算的一点都不准!”
算命先生忙反驳道:“王掌柜的老娘那是因为年老眼花没看到‘聚宝盆’才被绊倒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给李家娘子写的‘二’是让她两年之内不要怀孕,两年之后再怀孕必然得子。她没理解对,这也怪我吗?”
算命先生说得面红耳赤,仿佛极为占理的样子。
城卫兵也不饶他,如数家珍的一一罗列起算命先生的恶行劣迹,与算命先生争吵起来。
阿呆见两人各执一词,都说自己有理,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分辨到底是谁对谁错。
只是算命先生衣衫褴褛,又腿脚不便,看的人难免心生同情,阿呆回头对路昱霖说:“要不咱们帮他进城,这城外毕竟是荒山野林,也没个庇护之所,他一个人容易出危险。”
路昱霖点点头,回复道:“也是,帮帮也行。”
说罢,路昱霖走上前去,悄悄来到那个肥头大耳的城卫兵首领附近,拿出一锭完好的银子,又用袖子做掩盖,给到了城卫兵首领的手中,首领来回摩挲着银子心里乐开了花,这一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路昱霖见到城卫兵首领欣然收下,顿时心里有了数,小声说道:“那您看这瘸子能让他进城了吗?”
城卫兵首领眯着眼,笑嘻嘻的说道:“行!当然没问题!”
说着城卫兵首领背着手,走到了正在争吵的两人面前,一脸嫌弃地对着算命先生说道:“算你这个老瘸子好运,快滚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一旁的城卫兵手下嘴唇微动地还想说些什么,城卫兵首领双目瞪圆,恶狠狠盯着他,威慑的手下连忙后退,再也不敢阻止。
见到自己的威严仍在,城卫兵首领得意的扬起了头,又来到路昱霖面前说:“公子,好了,请进吧!”
“那就多谢大人通融了。”路昱霖抱拳回答。
阿呆见路昱霖解决事情了,也就招呼姜素霜和钱悦君,五人一起进了邵阳城。
进了城门,听着身后城卫兵手下依然小声的咒骂,阿呆笑了笑,路昱霖在一旁意有所指的说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阿呆转过头,两人相视而笑,倒也不再在乎,一起走在了邵阳城的大街上。
一行人牵着马,穿行在邵阳城内,一路上阿呆来回看看,心里还是忍不住将邵阳城和乾城做了些比较。
别看邵阳城看起来不大一点,建立时间也短短数十年,但整个城里的繁华程度比起乾城来那是不遑多让。
乾城虽然是个大城池,但是不管是农业还是商业两方都比较均衡发展,并不突出。而邵阳城虽然面积并不大,但是邵阳城的地理位置特殊,处于乾城和景城之间,周围又多是山高水险之地,于是邵阳城反倒成了两个大城之间往来的必经之路。
邵阳城也成为两地商贾交易往来的第三方受益方,大肆发展了城内经济,近十年的邵阳城发展的倒也蒸蒸日上。
阿呆一行人一起走进了一家看起来颇为豪华的酒楼准备用饭,这一路上的风餐露宿,让路昱霖一直嚷嚷着自己嘴里快要淡出鸟来了,好不容易到了邵阳城,一定要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而至于那算命先生为什么还在和一行人一起同行,实在是那副凄惨的落魄模样让人心生同情,路昱霖想着帮人帮到底,也便留他吃完饭,再分别比较好。
算命先生路上也给众人介绍了下自己名为项众,算命卜卦的本事也算是名门相传。
当然阿呆等人是不信的,师从名门还会如此落魄?
项众见众人明显不信,倒也不在强求,只是看了看自己的破烂衣衫,摇摇头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