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骂了蒋黎文,骂就骂了吧,总归他也要离开本市了。
对于这个学长,简汀其实说不上是什么感受,多是无所谓的态度。
他从来没有针对着自己出了车祸的事情,与蒋黎文过不去,上次见面也只是提了蒋黎文表白跑路的尴尬事,比起大学时候的无话不谈,现在真是无话可说。
明扬老实的擦了药,他让明扬拿把剪刀过来,把脖子上的绳子剪了下来,连同上面挂着的戒指一同放到明扬手里。
“我三个月没回家了,明天你回去收拾一下房间,然后去我屋里……”简汀顿了顿,“床上有个大玩具熊,你拿去绞碎了,连带着这个戒指和绳子,亲自送到顾语安手里,不能假手于人,知道了?”
“……知道了。”
明扬有时候真恨自己,他多想问简汀,你和顾语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有没有其他关系,这个戒指代表了什么能被简汀这样戴在脖子上,现在终于一刀两断了吗?
可他最后还是什么都不敢问,因为他怕,怕打破和简汀的这层屏障。
没有这层屏障,他在简汀心里什么都不是。
“对了,还有……”简汀让明扬把自己的包拿来,把里面那些顾语安送的小玩意都倒出来,只在黑色发卡那里停留了一下,还是都交给了明扬,“这些也带走,另外给他八百块钱的现金。”
“八百块钱?”
简汀睨了明扬一眼,随口解释:“机票钱。”
那是本市和a市之间的往返票,所有欠顾语安的东西一笔勾销,往后……他要一笔笔算顾语安欠自己的账。
明扬回了自己的小床睡觉,简汀侧过身下意识想抱住床边的什么柔软的东西,才发现那东西早就没有了。
不,或许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小时候他的玩具熊被嘲笑他的人恶意划烂,长大了他的玩具熊原来也只是给他自己埋的雷,化作了宴会上一句句反复刺痛他的话。
简汀也曾以为那日的摇篮曲是填充他童年的良药,可那顾语安锁在阁楼里听见后妈唱给自己孩子的歌,本身就是一种毒药。
他的世界永远也得不到那片柔软了。
*
“……东西送出去了?”简汀见明扬从外面回来,开口问道。
明扬点了点头,正准备告诉简汀当时的情况,简汀却摆了摆手,已经全然不在意了。
“收拾一下,马上启程去a市。”
“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哪里经得起折腾?就听医生的再躺几天吧!”明扬不同意。
简汀急促地咳嗽了一阵,他的腿现在已经可以简单地走几步了,但较住院前还是差了太多,他准备办转院,去a市养病。
如今在这座城市每待一秒钟,都让他觉得生理性的恶心。
明扬自知他改变不了简汀的决定,到底还是和简汀一起坐上了去a市的车,张秘在这边帮他处理公司破产后的尾事,过两天再去。
他曾经意气风发地在这片土地上启动了他最信任的项目,如今也因为这个项目,即将离开这座他厌倦了的城市。
现在简汀身上背上了千万的债款,在众人眼中称得上是耻辱的离开,他坐在车上,拨通了陈和泽的电话。
余光中他似乎看见了顾语安的身影,匆匆忙忙地进了医院,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
算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简汀挂断了电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