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叼起袋子回到了山洞,把里面能吃的东西翻出来,最大的馒头和那颗药丸给爸爸妈妈留下,然后把其它的东西一口气全吃了下去。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胡琳胆子大了许多,第二天,她又溜出了洞,这次她没有去找野兔野鸡,她觉得找到死人最好了。胡琳走到了一个村子里,以前村子里人很多,胡琳从来不敢进去。现在村子里静悄悄的,胡琳就壮着胆子进来了。忽然,胡琳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赶紧就躲到了旁边的一个磨盘下面。
胡琳趴在磨盘下面,看见村子里来了许多穿着灰衣服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长长的棍子,有的棍子上还挂着一只鸡,胡琳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突然,胡琳发现自己的妈妈趴在一个灰衣人的肩膀上一动也不动,胡琳高兴坏了,她想出去找妈妈。
后来,那个灰衣人把她妈妈往地下一扔,进到了一个茅厕里,胡琳看见四周无人,偷偷地就溜了出去,她跑到妈妈身边,使劲地推她,但妈妈一动也不动。胡琳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个人,她终于知道妈妈死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胡琳的声音惊动了那个灰衣人,他跑出来一看,一抬棍子,“蹦”的一声巨响,一颗东西打在了旁边的石头上,溅起一溜火光。胡琳这才知道这些天听到的巨大声响是怎么来的,她吓坏了,猛地就朝村外窜去,这时她又听到一声巨响,感觉到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扎进了自己的后腿,疼得厉害,但胡琳不敢停,忍着疼痛跑出了村子,后来她体力不支,腿又疼得厉害,终于晕倒在了村外的小树林里。
胡琳醒过来时,闻到了一股粥香,她睁眼看看,鼻子前放了一碗粥,旁边还坐着一个十几岁长得很好看的男孩。胡琳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腿上绑着绷带,伤口已经不疼了,这男孩救了她。
胡琳从此和男孩子住在了一起,男孩子每天白天出去采药,晚上回来加工,熬粥给她喝,还经常给胡琳唠叨一些家常。时间长了,胡琳逐渐能听懂男孩子说的是什么。原来这男孩子是山上一家道观的道童,后来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穿灰衣的人,抢占了他们的道观,他师父和他们争辩了几句,灰衣人一枪就把他师父打死了,尸体扔到了野地里,然后把小道童赶了出去,小道童就在这山里修了个茅草屋,白天采药挖野菜,晚上在家练功。后来小道童找到师父的尸体掩埋了起来,但师父刚配好的那颗龙髓丹却找不到了。
胡琳伤好后,也经常和小道童一起出去采药,还跟着小道童一起修行。有一天,他们又碰上了那伙灰衣人,灰衣人一看到胡琳,就让小道童把胡琳送给他们,小道童知道和这些人没有道理可讲,带着胡琳就跑。但他们跑的再快,也没有子弹快,在“嘣、嘣”的枪声中,他们逃回了小茅屋。坐下来后,胡琳发现小道童的左腿上被子弹打穿了一个洞,血不断地从洞里涌了出来,胡琳赶紧找东西来堵住伤口,但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小道童失血过多,一句话也没有留下就死了。
无处可去的胡琳又回到了以前爸爸妈妈居住的那个山洞,她发现自己给爸爸妈妈留的那块馒头和那颗药丸还在洞里放着。胡琳这些天每天跟小道童采药,已经知道一点药性,她闻了闻那颗药,知道里面都是一些名贵药材,突然想起小道童说的话,才知道以前见到的那个死人就是小道童的师父,这就是他说的那颗龙髓丹,吃了大有益处,于是就把药吞了下去。
吃了药没一会,胡琳就觉得肚子里好像着火一般地发烫,全身都是热烘烘的,紧接着她就晕了过去。等胡琳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一样了,一身的白毛油光水滑,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的东西,耳朵也可以听到很远的声音,尤其动作快了很多。
胡琳从此躲在山里修行,一晃就是七八十年过去了,她功力大进,可以变成人形到处活动,一般的白衫鬼和普通的灵物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的活动范围也越来越大。但她一直记得小道童以前的教诲,几十年一直尽量吃素,而且从不害人。
有一天,胡琳在山上发现一个和尚扛了一个石棺,偷偷地埋到了地下,她觉得事有蹊跷,等和尚走后,就过来刨出了石棺,没想到石棺上刻有辟邪符,她根本就无法打开石棺。无奈只好将石棺就地掩埋。
过了二十来年,胡琳正巧又撞见李学儒打碎了石棺,用木箱把里面的东西重新埋了起来,她就又来挖开了木箱,发现里面有一颗药丸,她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当时自己吃的那种龙髓丹,而且经过二十来年,功效比自己吃的那颗要大的多。但她刚看了一眼,木箱里面就出来一只红厉鬼抓住了她,她只好按照红厉鬼的要求重新把木箱埋了起来。
又过了两个月,胡琳在深山修行的时候,听到远处有人打斗的声音,她悄悄地潜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和尚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在激烈地打斗,这个和尚正是二十多年埋石棺的那个和尚,只是面相老了一点。
胡琳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伙子,顿时大吃一惊,这小伙子和百年前救了自己的那个小道童长得一模一样。胡琳起了疑心,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只见小伙子的动作长相无一不和小道童一样,分明就是小道童再生。
这时小伙子已经落了下风,他年纪尚轻,不是那个和尚的对手,只见和尚一掌打向了小伙子的胸口,胡琳一急,马上冲了出去。和尚一见还有人来,以为是小伙子的帮手,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帮手,于是也迅速地溜走了。
胡琳一看小伙子,只见他面色惨白,呼吸细微,嘴角一丝黑血流了出来,眼看命已不久。胡琳心中疑惑未解,于是把小伙子扛回了自己的住所。
回到住所以后,胡琳卷起小伙子左腿一看,只见腿上有两块红红的胎记,正好就是小道童当时被枪击中的位置,胡琳这才确定这小伙子就是小道童投胎转世。
恩人受伤,胡琳心急如焚,但她施展全部功力施救,小伙子也没能清醒过来。想起了石棺中的那颗龙髓丹,就又来到了李学儒家的祖坟,没想到正好看到贝贝将丹药交给了我。
胡琳眼看我拿着龙髓丹要走,情急之下,冲出来就抢,结果被我打了一掌,还挨了我一脚。强抢失败的胡琳不死心,一路跟踪我,发现我从阿香家出来后,就想把我骗到野外绑起来,让许心妍她们拿龙髓丹来换,结果又以失败告终。
此时小伙子的伤情越来越重,眼看没有几天的活头了,胡琳急了,就来风清堂探听,她在窗外听到我们几个的对话,以为龙髓丹在阿宁手上,就冒险来偷,结果掉进了我的陷阱,被抓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胡琳如此有情有义,这种事我肯定要管,而且这小伙子既然和那个和尚打斗,肯定不是个坏人,从道义上讲我也得插手。
我对胡琳说:“走吧,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那小伙子,也许还有救。”
我们和胡琳一齐来到了她居住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茅草屋,几根棍子搭成一个架子,四周和顶上用茅草厚厚地铺了一层,茅草屋四面用竹子扎了个篱笆。
茅草屋的角落用茅草铺了一个床铺,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面如金纸,气若游丝,胸脯微微起伏,身上盖着一张破破烂烂的床单,如果不是来的几个人都功力深厚,几乎会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屋里只有这一个床铺,看来胡琳这段时间,为了照顾小伙子是衣不解带。
我过去翻开年轻人的眼皮,用手电照了一下,年轻人虽然没有动,但瞳孔却微微地收缩了一点,看来还有救。我按按他的脉搏,细微的几乎没有反应。再把床单揭开,只见年轻人没有穿上衣,左裤腿被撕开了,露出一个红红的胎记,看来这就是胡琳认定他是自己恩人转世的那个胎记了,但他胸口上却看不出任何异常。
“胡琳,你不是说他胸口中掌了吗?这怎么没有一点痕迹?”我问站在一边神情紧张的胡琳。
胡琳赶紧说:“当时确实是中掌了,我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我刚把他扛回来时,他胸口还有一个鲜红的掌印,但是过了两天就慢慢地消下去了。”
让年轻人受伤如此严重的一掌怎么可能仅仅两天就消下去了?难道这和尚会摧心掌之类的功夫,外面没伤,但内脏已经受损?我又按了按他的胸口,重新按了脉,年轻人的脉搏细弱如丝,搏动无力,体温极低,分明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胡琳,你确定他只是中了一掌,没有受过其他外伤吗?”我问。
胡琳肯定的说:“从我看到他们,他肯定没有受外伤,而且也没有任何地方流血。”
这就奇怪了,我让婉儿过来再给年轻人看一看,然后坐在一旁深思。
“对了,左大师,刚回来时我给他用过药,但没有什么效果,我就没有再用。”胡琳看我不说话,有点担心。
“你给他用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