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说什么倍?”
钱潮这才想起这个陆兄很可能大字不认识几个,便说道:“就是找到那个地方后在那里修行会很有好处,比在别的地方修行要快得多。”
“哦,这样啊。”陆平川这才明白,不过他对修行一事很不放在心上,“咳,修行什么呀,我就不在乎,大不了这一年之后我就还回我的陆家庄,哼,那老头肯定是在骗我,用两杯酒就把我哄骗到了这里,还说这里……这里多么多么好的,我看也不过如此!”
钱潮抬起头惊奇的看着陆平川说道:“一年?陆兄,不对呀,那日那位关师兄在听涛阁说的若一年后不能入内门则要入外门的,在外门呆五年,这五年如果还不能进入炼气才会被遣返回乡的,若你不想修行,最早也要六年后才能回去的。难道你不知道?”
“啊!”陆平川这时才慌张起来,“怎么是六年,不是一年吗?咳!就说那老东西不能信,果然害我,一年之后还有五年,我怎么没听到,难道我当时瞌睡了?糟糕糟糕!”
钱潮听了不禁摇了摇头,暗道若能找到那个地方一定拉上这位陆兄,强按着也要让他好好修行,这个人虽然头脑不太灵光,但还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对了,陆兄,你这野鸡的毛在哪里?”钱潮突然问道。
“拔下来就丢了,要它做什么,哦,在那边。”陆平川指了个方向。
钱潮点了点头,一会儿要去看看捡拾几片带在身上。
“哎对了,钱兄弟,你在这谷中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啊?”正在啃着鸡肉的陆平川忽然想到什么,对钱潮说。
“哦?”钱潮听了心中一动,马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也没什么大事,这些日子你经常跑出去,有几次我睡起的晚,就看见有几个小子鬼鬼祟祟的围着你的房子,还偷偷的从门窗向里面看,被我骂过几次就都跑了,最近好像没见过那些家伙。”
钱潮点了点头,这幼鸣谷内若说他得罪过谁,也就一个,在那青铜马车之上被他狠狠得罪过的秦随诂,听这陆兄这么说,打自己主意的八成是这个人。原来这位秦公子一直没有忘记自己呀!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加几分小心了。
“我的确得罪过一个人,不过却不是在谷中,而是在来这里的路上。”然后钱潮便把在青铜马车之上发生的事情给陆平川说了一遍,但是把其中汤萍的那一部分隐去了。
“原来这么回事啊,这帮家伙我也看他们不顺眼,一帮男不男女不女的鸟人,下次再遇到我便帮你把他们打发了。”
说起来钱潮这段日子一直十分的辛苦,那日晚间觉得自己修行无望,便想打开自己那位老祖宗钱瘦麟临别赠予的那本红色封皮的书来看一看,准备借鉴一下那位老祖宗的修行之道。
然而柜子也打开了,包袱也解开了,他看着包袱内那本红色封面的书心中却又十分的不甘。
这才几日,难道就要放弃了吗?
平日里还自诩聪明无比,难道现在就没有办法了?
钱潮平时都已或是调皮或是乖巧的机灵示人,但实际上他的性格颇似他的父亲,心底十分倔强,最终他心中的倔强占据了上风,伸出去的手没有打开那本书而是又把那包袱皮系好,柜子关上。
可哪想到又是几天的修行,自己还是同以前一样,受困于自身的灵根资质,枯坐几日、毫无进益。随之而来的便是心中的坚持又一点一点的消弭掉了。
再一次打开柜子,解开包袱,钱潮却又犹豫了,他并不是一个游移不定的人,但是这件事却关系到他心中对自己的评价,所以心中还是十分的挣扎的。
不服气啊!
再一次将包袱系好,柜子关上,躺在**生了自己半夜的气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过如何生自己的气却也没有任何办法补救自己那糟糕的灵根,有些先天不足的事情不是自己发发狠就能解决的。
几日后又试过各种办法的钱潮当真是绝望了,自己的躯体就像一段朽腐的木头,无论如何也不会对那《玉海经》产生半点的反应,当真是急的他双目发赤、口内生疮。
第三次站在自己房内的柜子前,钱潮心底的坚持与妥协斗争了很久,最后想到在这幼鸣谷只有一年的时间,一年转眼就会过去的,若不能修行,难道真的要去那外门吗?
想到这里,钱潮最终还是打开了包袱,不过面对那本红色封皮的书时他又在心中斗争不已:有了这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这一次老祖宗的书或许可以帮自己,那以后呢?老祖宗也只能帮自己这一次,难道以后自己遇到难处不好解决便要到处寻人帮忙不成吗?
万事开头难,这开头自己就要败下阵来,那以后还如何再鼓起锐气呢?
最终他还是把手伸了进去,不过取出的却不是那本红色封皮的书,而是另一本。
他到底还是一个不服输的人,不过这长夜漫漫,他被心底的烦乱弄得毫无睡意,左右睡不着,不如看看这本老祖宗说过可以看的书解解闷,修行的事明天再继续。
这本书封皮是蓝色的绢绫,上面又自己那位名为钱瘦麟的老祖宗手书的几个字“五灵札记”。
书中所记录的内容十分杂也十分散,看得出乃是钱瘦麟从五灵宗返回钱家后闲来无事,想到什么就记下什么。钱潮看书十分的快,心中默默的给这位老祖宗细分着条理。
在他看来钱瘦麟主要记录的分为三类:一是对五灵宗内各种规矩、禁忌的详细记录;二是炼气弟子为了多挣一些被称为“灵石”的东西要到宗内一处叫“敬事院”的地方去领差遣,这里记录多为钱瘦麟这些年来为敬事院办差遣都去过什么地方,各有什么物产,价值几何,有何风险等;三则是记录的关于他如何受伤一事。
读到这里钱潮便知道自己的老祖宗深恨一个叫做尹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