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佛光普照、虎爷两位挚友的热切期盼眼神,鲁志松的要求,花豹心中隐隐作痛,婚姻本来是件值得与人分享的喜事,可他的婚姻却是连自个都有些糊里糊涂的烂事,怎么对人提及呢。
原来那晚,酒吧遇到的女人招呼来两名壮汉将花豹搀扶到一间民居当中,一夜的香艳毫无映象,只在第二天醒来,发觉自个身处异地,而且多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位莫名其妙的老婆,不是当晚酒吧的那个。
抓狂的花豹,衣不蔽体从床上爬起,擒住以老婆自居的女人的手腕逼问,那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胡搅蛮缠,指天画地,赌咒发誓说花豹负了她,自从有了孩子,辛辛苦苦从怀孕到抚养都是她一个人承担,而花豹终日只知道风流快活,直到她的姐妹遇见,用计将花豹送回来,现在两条路让他选,承担责任和拍拍屁股走人。
晴天霹雳般的现实几乎要让花豹喘不过气来,怎么和眼前这名陌生女子有了孩子都不知道,难道是自个的报应吗,不可能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而且是个噩梦。花豹使劲掐了一下自已,不够,再一下,两下,三下……。感觉不到疼痛。
“啪”耳光响亮,那女人看见花豹中邪般掐着手臂都掐红,也没反应,干脆用力打了他一耳光。如梦初醒的花豹,看着她,总算恢复些淡定,开始小心询问她的名字,想找找线索,理一理头绪。
自称花豹老婆的女人叫姜晓珍,二十四岁,也是本地人士,长相娇美,形体苗条,略微高出花豹一个头,在165-168CM之间,是一家美容厅的店员。
花豹还想再问询一些信息,晓珍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来,是一年多前花豹与她的亲密合影,为何是一年多前,花豹从照片中的自已穿着判断出来,此照片不是作伪,是真的。难道一年前和她春风一度,竟惹下祸根。
晓珍抱着男孩坐在床边埋头痛哭起来,自怨自艾诉说,那天是由于寂寞独自到酒吧游玩,被花豹欺骗失身,怀上孩子,让家人赶出门来,幸好姐妹收留,有了栖身之所。天可怜见,好姐妹在酒吧将花豹送到自已身边,现在就全凭花豹一句话,认不认帐。
花豹手足无措,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子俩,有心想拿这个小屁孩去做DNA检侧嘛,又怕伤了人家母子的心,认下嘛,实在无由头啊,安全措施做得这么好,竟会有漏网之鱼,也是一夜之间的事,此事堪比中彩票头奖。
看看床上男孩无辜纯洁的泪汪汪大眼睛,和自个有些相似,嗯,反正自个也是孤家寡人的,家里就只有母亲一人,算不上富裕人家,可也不是太差。
只是突然把携妻带子回府,怎么交待啊。再看看哭的梨花带雨的晓珍,花豹心肠一软,脱口应承下来,会对该对母子负责,一时之间,晓珍破涕为笑,小男孩高喊“爸爸”,家庭和睦。
晓珍道:“孩子一天到晚总是想找父亲,以前只好拿照片给他看,思念已久,现在俩父子好好聚聚,我去炒几个菜,庆祝一家团圆。”花豹无奈地点点头,抱起小男孩,逗着他玩,任由晓珍忙活。
花豹打定注意,先哄着该对母子,过两天瞒着晓珍去鉴定一亲子关系,趁人不备,偷偷剪下男孩一撮毛发,藏掖好。当天仨人其乐融融,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相拥相抱共同描述着未来前景。
一走出这所民居,花豹立刻带着毛发去做DNA鉴定,寻了三甲医院,托了熟人尽快拿到结果,可是一瞧,傻了眼,直系亲属关系,也就是说,花豹和男孩,真的是父子关系。不死心的花豹收集男孩的血液、唾液、口腔细胞等再交由不同机构进行鉴定,铁一般的事实,让花豹接受了自已有个儿子的现实。
不再折腾怀疑的花豹,决定好好补偿母子俩,毕竟是自个种下的风流业障,他对晓珍更是深感愧欠,让她独自一人承担着重担,要不是她的好姐妹拔刀相助,见义勇为,他现在还蒙在鼓里,不明真相。所以,他和晓珍商量好婚期,可总是心中有个疙瘩老觉得没解开,不想告诉虎爷他们理由,反正就是通知他们,他,花豹,要结婚了而已。
的确,花豹的疙瘩,酒吧的那名女子,姜晓珍的好姐妹,美容厅老板,钱美棠正在附近一处豪宅与一高大帅气的男人也在举杯互拥相贺。
只听得钱美棠甜甜地朝男子道:“勇哥果然有先见之明,那臭小子真的去做亲子鉴定,要不是你神通广大,还真按不住他呢。”
被称勇哥的男子自诩道:“在这座城市里,我跺一跺脚,地头都得颤三抖,凭那臭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想跑出我的五指山,做梦吧。哈哈哈,小美,来,干杯,这回称心如意了吧。”俩人放肆地男欢女笑,使人不忍再听闻这段骇人阴谋下去,很显然,花豹的确是掉入了一个陷阱里头,祸福难料。这是日后被挖掘出来的,可以想象花豹知道内情后的样子。
那晚,佛光普照替虎爷一再追问花豹,花豹低头不语,鲁志松冷眼旁观,因为他也只是替虎爷出手邀斗花豹,但花豹愿不愿意开口道出,已不属于他的帮忙范围了。
虎爷看花豹不肯说出个理由来,狠声道:“好好好……。”连说了数十声“好”字,虎爷盯着花豹接着道:“既然你不把我们多年的感情当回事,那我们就此绝交。”
其实花豹是可以编造个理由混过去的,可花豹为人耿直,连自个都还在将信将疑的事,怎么能当做理由来讲呢,况且就是如实而言,扯都扯不清楚,说都说不明白,只能坦诚事实对三人道:“我必须得和晓珍结婚,我们已有个孩子了,这算不算是理由。”
同花豹初始一样,佛光普照和虎爷也如被人当头一棒,朋友一场,竟连好友已有小孩,都不知道。鲁志松倒是无动于衷,因为他是局外人,只是网友,只是找虎爷办事的,他们之间的内情,也只能他们了解。
佛光普照与虎爷想要再追问,花豹把手一摇,不想再谈下去了,从带来的背包掏出四张请帖,一一递到三人手中,还有一张是给小蝶的,他请虎爷帮忙转交,然后,骑上“黑云”自顾自走了。留下还没回过神的佛光普照、虎爷在当场,鲁志松只能唤醒二位,三人怅怅而归。
花豹的事先摆一边,鸿哥当日与石涛,并肩继续行走旅程,俩人也不再做任何搜索,因为张禄来电话说已找到一位泰雅族人,他会一些有关吉祥石的唱词,打听起来是和“东山歌册”源自“潮汕歌册”途径是一样的,全是为七字句,四句为一组,押韵以组为单位。
这是与泰雅族传统有些差异,可以判断就是阿吉仔当年嫁接在泰雅族人一支流传下来的唱词,代代口耳相传,不立文字,唱又不是唱,没有动听的曲调,倒像是连念带哼的随性说书,仅凭着一张口,游刃于抑扬顿挫、高低缓急,字里行间,旋律自生。
现在俩人要做的就是去证实张禄他们的发现,如果属实,抄录下来或者录下音来,配上阿吉仔的“典藏之石”,看看会发生什么情况,具体还得再调查下需要什么样的形式,比如说舞蹈或者手势等等。
清波滚滚,绿水滔滔,两道旁垂柳风习习,崖傍乱石水潺潺,好所在。
苍天古树有如华盖一左一右遮盖着底下正中一间泰雅人房屋,积木壁、石板顶的房子,石板堆积得特別厚,猛然一看,很像是一座基壇,上面压盖着垂低的屋檐,屋頂的坡度很小,屋檐出挑很多,环绕著房子四周,有支撑屋檐的柱子,因此房子的外观,显得既朴素又雅致,看起來也非常稳重。
在入口的部分,屋檐盖得特别低,可收防雨之功效,其实却富含变化,室内空间的使用原则是在室内左边设置两个卧铺以及一座炉子,有的会省略炉子,而在室内右边设改良型的大卧铺。一眼就看得很透彻,鸿哥对初来乍到的石涛讲解着,不愧对之前混迹泰雅人数个月的功力,说得头头是道,拆分得条理有序。
石涛一边点头,一边随着口若悬河的鸿哥走向房屋,没等靠近,张禄,王喜,赵福便出来迎接,张禄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兄弟,你可以客串当导游了。”
王喜道:“已烧好了香菇、鸡肉竹筒饭等你二人,大伙这么熟,就不用歌舞来迎接了。”。
鸿哥道:“当然,当然,走了这么长的路,饥肠辘辘,歌舞可免,快上饭来,我都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牛。”
从里间走出一名泰雅壮年男子,高大威武,肤色黝黑发亮,他是此间的主人,杨素,四十岁上下,热情地招呼众人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