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简颂声的动作更加恶劣,他感觉到身上本就特质的布料被轻而易举地撕开,膝盖不受控制地擦过墙壁,带来疼痛。
他开始看不见简颂声的脸,张着双手双脚大叫,被简颂声掐着头髮骂了一句「婊子」。
委屈几乎是一瞬间爆发的,安酒对着简颂声拳打脚踢,可自己的力量在简颂声面前太过渺小,只能咳嗽着哭出来。
简颂声脸上的黑色眼镜掉下来,落在床边,被安酒捏着掐断了镜腿。
这场戏似乎拍的超出了时长,但导演没有喊咔,一直到简颂声主动起身。
原本掐着他脖子的手卸了力气,安酒得到机会大口喘气,那双手没有立刻离开他的脖子,反而转为温柔地安抚:「还好吗?」
江智这时才说:「过了。」
眾人也纷纷出戏,江智让简颂声先走开,趁着情绪叫前辈过来补拍近景,简颂声也十分快地离开了。
安酒看了一眼他的背影,闭上眼睛,将手臂搭在眼睛上,仍然感到巨大的痛苦。
补拍很顺利,甚至连后来安酒单人的镜头也意外的一条过了。
提早结束拍摄的时候安酒还有些懵,他垂着头坐在床前发呆,眼前递来一件衣服,简颂声说:「春凉,小心感冒。」
安酒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好像还在问他为什么那样对自己。
简颂声读懂他,对他说:「抱歉。」
安酒又低下头,没有接他手里的衣服,於是那件衣服就被抖开披在他身上了。
简颂声静静在他身边坐下了,在等他出戏,安酒吸了吸鼻子,偏头看简颂声:「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他这么问,眼神確实冷的,而身旁人一动不动,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安酒起身,将身上衣服拿下来,扔在简颂声身上:「不玩儿了。」他用力压了压眼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回酒店大巴装满了第一车就先走了,安酒得等第二车,於是站在杂货店简陋的遮雨棚下,静静地想着。
他失控了。
即使简颂声不像吴松川那样自以为是,但也有可能因为自己说「不玩儿了」,就顺水推舟地和他断了联繫。
为了任务,他也不应该得罪简颂声。
焦虑的心情随着雨水落下而更加繁密,安酒转身走进便利店里。
身上是服装组准备的替换背心,双臂露在外面,被风一吹凉颼颼的,但感官似乎刻意钝化了,安酒没多想要保暖的欲望,反倒是慢吞吞地欣赏冰柜里整齐摆放的饮料,半天终於挑出一瓶橙汁想要拿。
同时,饮料瓶旁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他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