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如剪的剑风,从他脖根两侧掠过。
身后的魅影,已经化为三截,伴随着闷响不绝的怪叫,扭曲消失。杜宇翔大怒,一把抓住刀瑞的衣领:“她是枉死的,为什么还要杀她!”
刀瑞拍着自己的衣领,吹平被捏皱的痕迹:“话说,你的脖子舒服吗?”
杜宇翔一怔,感觉脖子又痒又疼,他顺手一抓,满手鲜血。他全身打了个突,放开刀瑞的衣领,踉跄而退。
刀瑞上前贴着他踮脚说:“你果然没注意到,刚才你替她挡下那一剑,她却趁机要吸取你血液中的灵力。不过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对你的那一剑本来就是幌子。。。“
杜宇翔双拳紧攥,忽觉嘴边冰凉,剑尖已经点在他的嘴唇上:“素秋没有告诉你吗,邪灵没有为人时感情!她之前在火车道边杀得三个红衣女,都是那时和她一起陪酒的学生和招生老师。只是因为这是她死前最强烈的怨恨,因此她化为邪灵苏醒后,本能的要去泄恨,而不是她按着自己生前的意志在做事!”
“你都知道?”杜宇翔惊异。
刀瑞点头,把剑扣在背后:“刚才的怨气,那是因为坟地被挖,还没有投胎的灵魂化为因为得不到安息的怨气,化作邪灵。即使如此,最后还都是被她吞噬,可见她的怨愤远在坟地被挖之上。那样的她,你觉得还会怎样?”
杜宇翔猛然忆起魅影瞬间抹杀亚楠和切断慕素秋手臂的场景,浑身因为颤栗起满鸡皮疙瘩。
“而且你如果想确认,刚才为什么不变成斩灵,你在怕什么,在恐惧什么!”刀瑞一线天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之后,散射着刻骨精光,那不是质问的眼神,只是在叙述一件事实。
杜宇翔默然不语。
“现在的你,不适合战斗,恐怕连救人,都做不到!”刀瑞的身影忽闪忽现,已经伫立在挖土机上,怀抱残肢断臂的慕素秋,居高临下的侧视他。
杜宇翔急忙跑到车下面:“你干什么!”:
“你怎么还在这里?”挖土机下面爬出一个人,是之前被杜宇翔摔下车的民工。他错愕的看着四周,发现几个同伴都昏倒在不远处,问了杜宇翔一句,急忙去搀扶他们。杜宇翔脚步一顿,转而也跟着去搭把手。
“我去帮他!”李月灵回头说,身后是一片空气,刀瑞和慕素秋已经不知去向。她愣了一会,下意识看着腰间残破的挎包里的手柄:“哥。。。谢谢你。。。”
“你说什么,老板死了!”挖土机下几个人围着杜宇翔,其中一人大声质问。
杜宇翔捂着耳朵说:“他的确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几个监工的也死了,尸体都没了。你们不用再干这些昧心活了,赶紧回去吧。”他心想:“自作孽不可活,恐怕灵魂早在刚才被那些邪灵吞噬了,叫你糟蹋死人的世界。”
“你他妈胡说什么!”几人忽然暴怒起来。“他死了,我们的工钱谁给?”
“我们是为了钱才闷声不响的干活,受尽屈辱,现在钱没有了,以前受的气算什么!”
“我们平了自家坟,就等着干完这一趟回家占好的公墓,你却把他杀了!”
杜宇翔大惊失色,指着他们:“胡说什么,我根本什么也没做!”
“那你为什么说老板死了,老板没死人呢,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还我钱,把我应得的钱给我!”一个民工怒极,再度冲上来,死命掐着杜宇翔的脖子。
杜宇翔掰开他的手,苦笑:“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只知道,我们的钱没了,你这莫名其妙的人不来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又一个民工从后面掐着他的脖子,仿佛不捏碎他的脖颈,就不解恨一样。
“对,你说,你用什么方法让我们睡着了,然后杀了我们老板!被平坟的又不只是你们家,再说为了平坟你就要杀人,你太狠毒了!”
骂声一片,根本不给杜宇翔解释的机会。
“原来,我真的没有。。。救人的能力,我以为他们是弱小的,所以想保护他们,可是现在我却被他们掐着脖子不能反抗。。。”杜宇翔心里大叫着他们的推论根本不合理,发生的一切不公平,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不杀刘潇,他们会死。可是杀了刘潇,他们却要这样掐死我。。。呵呵,真是讽刺啊。。。”杜宇翔放弃了反抗:“我说过不要他人再重复我身上的悲剧。可是,悲剧如果又在我身上上演,那该怎么办?”
李月灵早已跑来,要替杜宇翔解围,反而被其中一个民工反剪双手,令她动弹不得,这个民工舔着嘴片:“喂,不还钱的话,你让我们玩上十天半月,那也值啊!”
“你放开我!”李月灵挣扎着,无助的看向杜宇翔。
杜宇翔却闭着双眼。
“宇翔,你到底怎么了!”李月灵大叫:“这不像你!”叫喊,反而把所有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所有的眼神,顿时变得贪婪起来。
纠缠不清的场外,遥遥传来一声怪笑:“别吵了,三十万,够不够你们的工钱,只要你们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