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腾提点道,“林楚凡,你少胡搅蛮缠。碎冰城旧案,你父早已招认。问你一遭,不过是顾念旧情,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争取从轻发落。你不要不识好歹!”
林楚凡嬉笑道,“笑话!老头子招认那是他的事儿。他有罪你们依照律法惩处就是了。问我作甚?我这里没醉,一口酒都没喝,绝对是没醉的。”
眼见他插科打诨,两位大人也没什么办法。
之前搅扰许久,未来得及动刑。如今聆风驾临,更是不敢乱搞。这位主虽然身份尴尬,论起地位,犹在冰岚之上,不可轻视。
陈永提起话来,“先说这第一条。你父林凯戍守碎冰城期间,多次对城中商户、百姓横征暴敛,从中谋取私利。此事你作何解释?”
林楚凡瞪着小眼睛,“我解释个屁!
我自小就在那长大的。老头子若是贪墨,也贪墨十来年吧。你们早干啥去了?
如今北地和谈,郡主和亲在即,你们是不是觉得,碎冰城可高枕无忧,就来清算我家老头子?
姥姥!他这么多年守边不失的功绩你们不问,抓住些只言片语便在此捕风捉影。
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我今天是见识了。”
“啪!”
惊堂木起落之间,吓得林楚凡一激灵。他还以为准备动刑呢。
荆腾怒斥,“竖子狂妄!你若再出狷狂之语,老夫定要当堂将你掌嘴。”
林楚凡耍起赖皮,“那我就是不认!这条纯属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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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戍边,他要是贪得无厌,怎么会有那么多商户跑去做生意?
你俩有一个兵部尚书吧?怎么不想想,军需粮草若是供给充盈,老头子至于从那些蠹虫手里,克扣那点儿粮饷?说出去不嫌寒颤么?”
陈永被问得老脸一红。
这事儿他倒是知晓,只不过非一家之过。
兵部调令是有计划且周密详尽的,奈何执行下去就不那么顺利。各地氏族林立,互相之间再搞些摩擦,途中在吃拿卡要一些……运到碎冰城的粮饷,能剩几成,他心里也没底。
二人在桌面之下一顿比划,这条暂且略过。
陈永沉声道,“再来说这第二条。你父在碎冰城大决战前夕,泄露军机,导致战事失利;更是令城门洞开,险些丢城失地;甚至在决战期间任人唯亲,徇私舞弊,任由你黄口小儿坐营统兵。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林楚凡嚯得一下蹿了起来。
吓得众多衙役持棍上前,防备他堂前抗法。
林楚凡被棍棒按住,挣脱不得,“你们还有脸问!
当初就是军饷不济,才惹下前一条诬告的祸患。你们借此削了他兵权。
绵延数十里的防线,他只剩一座碎冰城可以调度。战事失利,你们该问询其他防区的主官、主将,而不是什么都往他身上栽!
还有那任人唯亲!更是无稽之谈!噗……”
林楚凡说起旧事,情绪激动,当堂喷出血来。
这倒令诸人始料未及。
只有无梦,同样想起旧事,这才及时来到他身旁,剑指连点,帮他平复气血。
无梦温声软语道,“都已是陈年旧事,你又何必如此动怒。将该说的与两位尚书分说清楚,也就是了。何苦累得自己伤重至此?外面还有人等你呢。”
她一改往日的清冷,非但压制了楚凡翻腾的气血,反而轻声慢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