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见庄在有点走?神?,她也愣了一下,心虚地松开手,小声喊他。
“庄在。”
他回神?,低头望着她。
“我的脚有点痛。”
“刚刚扭到了吗?”
“嗯。”她说,“跑的时候扭了一下。”
庄在在她面前蹲下,让她趴上来,背她回去。
她没痛感的那侧小腿,轻轻晃着,心里觉得很奇怪,和庄在拉开距离会心虚,可贴近他,反而不?会胡思乱想,仿佛理所?应当,也觉得很踏实。
云嘉靠在他肩上,歪着脑袋,一双明净灿烂的眼,看着周围破旧的民居,“这里是不?是马上要拆迁了?”
庄在往前走?着:“听说好像是。”
“那你们会分到钱吗?”
他好笑地提醒:“拆迁跟租客没有关系。”
她长长“哦”一声,似有遗憾,随即又觉得自己脑子里仿佛有浆糊,怎么问的话这么傻,好歹家里也是做过地产开发的。
“那你家的房子在哪里?”
“你要去拆吗?”
云嘉先涨红了脸,她去哪里拆啊……
她正张嘴要解释,先听见庄在低低的声音,在寂暗的巷子里响起:“我老家在曲州,一个叫埠塘镇的地方。”
她好像迫切希望这世界上有一笔体面的横财能降临到他头上,可能是自己的生活很不?好,就?像她总在意有没有人对他好一样,她或许也希望他糟糕的生活可以好起来。
“云嘉。”
“嗯?”
“我以后会……”
庄在忽然怎么也说不?出那句“我以后会好起来的”,这种誓言有种乞求一般的保证,乞求她来相信自己。
可是,好起来又会怎样呢?
人类不?断突破跑步方面的极限,目的从不?是像夸父那样去逐日,无论怎么努力,人也不?可能真的追到太阳。
许久听不?见声音,云嘉好奇地探出头,问他:“你以后会什么?”
一犹豫,光亮已经映到跟前。
有些?话,也再无说出口的机会。
昏黄的门前灯光里,一道人影迎过来,冯秀琴焦急地问:“云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