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过?铜板,龇着满口黄牙,笑道:“算你还?有点?用。”
花娘唇角弧度弯得更大:“嗯,我多赚银子给你买酒,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凛冬已至
云婵发现近几日花娘笑容变多了,露在?衣裳外的地方也没再添新?伤痕,一时大为?惊奇,难道吴铁银真被那顿打吓转性了?
她?如是问向花娘。
花娘勾着毛线的手指轻顿,目光扫过她身后无甚表情的男人,笑笑。
“估计是吧。”
少女带着关切的眸子一片澄澈,宛如屋外檐下的冰凌,干净漂亮。
这样的污糟事,怕是说出来都会脏了她的耳朵,薛明照既没说,她?便更不会说了。
十一月底,秋日余韵彻底散去,天空开始变得灰蒙蒙,厚重云层笼罩整个天空,遮住带着最后一点热意的太阳。
阴冷的寒风呼啸而过,钻进衣襟,冻入骨髓,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沉闷压抑的感觉。
云婵缩缩脖子放下一直捧在?怀里的汤婆子,到仓房里取了一盆炭,先是给?堂屋送去点好,然后再取了一盆,端到侧屋点上。
就这么两趟的功夫,天上居然星星点点飘起了雪花。
她?伸出冻红的指尖放在?火盆上烤着,闲闲开口道。
“下雪喽。”
庄雪儿放下织针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探头?望去。
雪粒从天而降,一阵北风吹来,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往年至少得十二月中旬才下雪呢,今年提早了半个月。”
花娘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回道:“是呢,还好炭火备得多。”
云婵搓搓手指,笑道:“好了,赶紧关上吧,屋里这点热气?待会儿全跑了。”
“明儿开始,你们就别来了。”
“嗯?”窗边二人齐齐转头?。
“拿着线回去做吧,按件计费,每张毯子十二文。”
这是云婵早想?好的,现在?天冷路滑出行?不便,就别总跑了,虽然离得不远,可总归能省点事儿最好。
花娘闻言松了口气?,可能对于这里其他人来说,不拿这工钱也不至于饿死,可她?不一样,她?欠薛家的,太多了,若是不能在?这儿出份力,不知?道何时才还得清。
坐在?角落帮云婵理线的男人,视线扫过窗外,微微阖眸,片刻后放下手中活计,从箱笼中抓出一把铜板,起身出门。
站在?院门外,他轻轻启唇,呼出的气?息瞬间凝结成?白雾,飘散在?空中,雪中的村落格外寂静,唯闻雪声?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