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宁骆才重新连接上,磕巴着问:“那、那现在呢?有好一、一点吗?”
“有啊,”路庭洲说,“看到你之后,心情好多了。”
宁骆又宕机了。
“不早了,睡觉去吧,累了一天了。”
路庭洲把打火机收起来,“走,送你回去。”
宁骆像个提线木偶,被他带着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甚至停下脚步了都没反应过来。
路庭洲言简意赅:“房卡。”
宁骆去掏。
掏到一半僵住。
【房、卡!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我像是被从下水道里钓上来的翘嘴鱼,在阳光下暴晒扑腾,所有的想法都被无情拆穿,惊讶、兴奋、发狂!我是形形色色人中最色的那个,我脑袋黄黄人心黄黄,我的情绪被你短短两个字玩弄!哈,房卡,房卡好啊!进去睡个觉吗帅哥!】
轻轻的笑声打断了宁骆的阴暗爬行。
他抬眼看去,对上镜片后路庭洲意味深长的目光。
鸦羽般的长睫垂着,低低合拢了眼帘,还有被镜框挡住的细长伤痕。
呃,等会,伤痕?
路庭洲的嘴动了动,宁骆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了。
他好像低声说了个什么,但宁骆没听清。
手里的房卡被抽出来,“嘀”一声刷开门,插在了门口卡槽处。
“进去休息。”路庭洲说。
宁骆同手同脚走了进去。
人进去了,脑袋还冲着路庭洲,拼命要扭成180度。
路庭洲眼皮跳了跳。
凌晨二点钟搞这一出,是有点吓人了。
他手搭在门把上;“晚安。”
“晚安。”宁骆下意识回他。
路庭洲上下打量他,看他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眼中带了笑:“今晚那句话”
宁骆:“啊?”
“别多想,”脑袋又被揉了下,“是看你可爱才那样说的。”
背着走廊的灯光,镜片后的眼眸藏着慵懒笑意,压低了声线嗓音含哑,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薄唇张合,性感得一塌糊涂,完全不同于往日。
门关上了。
二分钟后。
宁骆啪叽一下,身子直挺挺磕到了门上,脑门贴着冰凉的门板。
他捂着急促鼓动的心,觉得得上呼吸机才能抢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小命。
“恋爱脑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