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松了口气,连忙将需要换洗的东西都带了出去,等做完这一切后,却发现傅先生不知何时竟离开了房间,正站在露台旁。
他在抽烟。
不仅如此,他的目光刚好扫了过来。
佣人心底一跳,脸色渐渐发白,低声道:“傅先生。”
“嗯,”傅西琅吸着烟,脸色笼罩在黑暗中,“她白天怎么样?”
“……还好,”佣人斟酌着,“营养师和医生都来过了,温小姐还需要调理一下身体,并且陆医生希望可以尽早准备住院的事情。”
“没有别的吗?”
傅西琅弹着烟灰,脸色出奇得平静。
佣人手心出了层冷汗,并不明白傅先生的意思。
“没、没有了,剩下的,就是温小姐平日里很珍惜那些玩偶,今天我路过房间的时候,听见陆医生因为那些玩偶训斥了她,温小姐哭了一会儿……不过似乎很快就好了,后面也没再听到温小姐的哭声了。”
哭了。
傅西琅眉心微冷。
这几天,温乔粘人到令人感到不安,而这种不安,更像是一种隐隐的危机意识,仿佛一切甜言蜜语都亦真亦假,仿佛像是某种变数即将发生。
他厌恶这种变数。
傅西琅垂眸,掐灭了烟,想起了温乔动情时的那些话。
很缠绵的话。
而这些话,他曾经不止一次听过,在当初傅宅的病房里,温乔藏在傅鸣的被子里,偷偷对瘫痪的傅鸣说过。
那会儿的她,也跟现在一样,语气很娇,相当痴缠地跟恋人耳语着。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措辞。
只不过,上一个听到这些话的人,是傅鸣。
这一次是他而已。
傅西琅目光放远,看向窗外的繁茂的树枝,脸色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