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花树。
从名字看老板确实已经尽力了,奈何夜店就是夜店,并没有因此稍微多点风雅。舞池闪烁的彩灯光芒四射,吧台前觥筹交错,DJ在二楼摇头晃脑,整个背景旋律强劲如同工地打桩机;在这里别说隐蔽交流,哪怕稍微隔开两步,就连大声吼叫都很难听清了。
“麦卡伦25年,喝纯的,流程都不要了,直接送上来。”严峫顺手将几张钞票插进女酒保性感的深沟里,“给你的。”
女酒保一双媚眼被妆点得楚楚动人,滑溜而老练地往严峫腕表上一扫,含笑转身而去。
“执行人已就位,线人正向你处移动。”耳机里爆发出年轻男女放肆的大笑,随即传来秦川的调侃:“你刚才那一下刷爆了你们组上半个月的办案经费,魏局又该去医院查高血压了。”
严峫抬头向远处张望,但从他这个位置,只能看见满世界的群魔乱舞。
“得了吧,哪次不是我自己贴,说得好像咱们局里经费够用似的。线人呢?”
秦川说:“过来了。”
“帅哥今晚一个人呀?”女酒保扭着细腰转了回来,亲手给倒了半杯威士忌,涂成大红的指甲在严峫手背上轻轻一抹,斜睨着眼梢笑道:“你女朋友呢,怎么就敢放你一个人出来?”
严峫嘴角一勾:“这不是没有女朋友么?”
明昧灯影令他面部轮廓格外深邃,既像个潇洒的富豪小开,又透出浑厚硬朗的男性气场。女酒保笑得更开心了,就势往他怀里一坐,挂着假黄金螺丝手镯的雪白胳膊就搭上了他肩头:“好巧,我今晚也是一个人呢。”
就在她快完全坐下去的当口,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挤出人群,目光四下一扫,落在严峫身上,立刻做了个杀鸡抹脖子的手势。
“忙生意呢,宝贝儿,回来再找你。”严峫一拍女酒保的屁股,藉此把她从自己怀里托了起来,笑得就像个浪荡不经的痞子,刷完卡顺手把还是几乎满瓶的麦卡伦塞进了她波涛汹涌的怀里:“帮我存着。”
秦川:“老严你个流氓故意占人家便宜哈哈哈——”
严峫微笑不变,从嘴角里咬牙切齿:“你客观点,老子这张脸下海挂牌起码五万起,谁占谁便宜?”
秦川:“哈哈哈哈哈哈——”
胖子满头大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踩着震撼的鼓点挤过来,冲着严峫大声对暗号:“夜店头牌小王子?!”
“……”严峫说:“姓秦的老子回去一定要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