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宋哥哥此时被人连夜送回来,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快快!就是这间,停车,我去找个人。”宋时砚的好兄弟指挥着马车停下,然后快速跳下车走进宋时砚家里。
“沈主娘!主娘你在吗?”喊了好几声也没人,陈波推门进屋,屋里的家具落了一层灰尘,一看就好几天都没人住过了。
他找了一圈也没人,在桌子上看到了沈弦乐留下的纸条,他快速扫了几眼,随后立马拿着纸条回去马车。
“师傅,去平安巷陆家!要快!”陈波上了车,马车里躺着昏迷不醒的宋时砚。
他面色潮红,嘴唇苍白干裂,脸上还有细小的伤痕,身上的衣裳带着血迹,全身多处都裹着厚厚的绷带,属右胸处伤的最重,绷带上面隐隐渗透出了血丝。
整个人呼吸微弱,好像随时都要一命呜呼了一样。
陈波面露不忍的低喃道,“时砚,你可要挺住,马上就能见到沈主娘了。”
宋时砚紧闭的双眸,眼睫轻颤,却怎么也睁不开。
两辆马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回到了新宅,沈弦乐疑惑的看着前头那辆马车停在了自己的家门口,她吩咐车夫停车,然后钻出车厢。
陈波刚要敲门,就听身后传来一道女声,“请问你找谁?”
陈波怔愣的看向缓缓走下马车的沈弦乐,急急的问道,“请问,您可是沈主娘?”
上次沈弦乐去衙门探班时,陈波出去办案去了,所以没见过宋时砚的妻主长什么样,只听说美的跟天仙似的,他还一度羡慕宋时砚好福气,嫁了个美娇娘。
沈弦乐缓步来到他近前,“我是,请问你是?”
陈波激动的说道,“总算找到你了,时砚受了重伤,生命垂危,执意要回来找你,他现在就在马车上!”
沈弦乐闻言如遭雷劈,差点瘫坐在地上,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身侧的马车,迟钝了两秒后猛的迈步过去,大力的掀开车帘。
望着车里躺着的身影,满身血迹,沈弦乐再也绷不住,六神无主的颤声叫了一声,“阿砚!”
她忙忙撩起裙摆爬上马车,哆嗦着唇朝外面喊道,“快去叫门,叫纪卿尘来救人!快!”
给沈弦乐赶车的下人听到吩咐,立马进院去叫人。
沈弦乐泪水溢满眼眶,小心的执起宋时砚的手,他浑身伤痕累累的模样,她都不敢碰。
声音带着哭腔叫道,“阿砚,到家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阿乐啊…”
“阿砚,醒一醒…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说过会平安回来的…阿砚…”泪水滴在宋时砚的手臂上,惹得昏迷的人儿,指尖动了动。
片刻后,纪卿尘大步从宅内走出来,听见马车里的动静,他连忙也迈上马车查看情况。
“纪卿尘,你快救救他…”沈弦乐担心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掉。
纪卿尘安抚的说了句,“别慌,我一定救他。”说话间他抓起宋时砚的手腕把脉,随即眉心紧皱。
“把人先抬进屋里。”纪卿尘去抬宋时砚的上半身,冲着外面喊道,“兄弟,搭把手!”
“哎!好…”陈波帮忙抬着腿,两人合力将宋时砚抬出马车,送进宅内。
沈弦乐紧紧跟在身后,担忧的目光一直追着宋时砚的身影,心中又慌又怕。
将人放在床上,纪卿尘解下针带,扒开宋时砚的衣服,剪开绷带后便开始寻穴下针。
沈弦乐看着他胸前那长长的一道口子,血肉翻飞,竟然都开始红肿化脓了,她惊的捂住了嘴唇,泪水涟涟。
她都不敢想象,这得有多疼。
“伤的有点重,又失血过多,用药不及时,伤口也开始流脓了,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性命,我尽力而为。”纪卿尘面色凝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