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太慢,变太急。
司明明甚至想不到那是怎样发生的,就飘到了风浪很大的海上。她无法控制航向,也无法控制风浪,除了面前的桅杆也抓不住什么。
“慢点,苏景秋,慢点。”她又发出这样的请求,但苏景秋仿佛聋了似的,自有他的节奏。
她拍打他,他反而受到鼓舞一样,加快了进攻。平常温顺纯良,到了床上就攻城掠地。
苏景秋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听司明明的,她会说谎。她让他慢点,但身体却缠着他。她言不由衷。
他也急于验证自己的腰是否好了,于是刻意控制、急急缓缓,偏不鸣金收兵。司明明败了几回,已经有了哭腔:“够了,够了!你腰没事了!你快结束吧!”
“跟从前一样?”他问她。
司明明捂着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怎么哭了?她哭什么?哭的时候愈发显得可怜,鼻子堵了,声音颤抖:“…………要好……”
“真是比从前还好还是你更爱我了?”苏景秋故意用力,她尖叫出声,泪水磅礴而出。
她也说不清,她什么都说不清,只是胡乱点头,手紧紧抓着床单,抓不住,只得去抱他。
他任由她拥抱,也狠狠回抱她,脸贴着她的,贴到了很多泪水,这才慌了:“不是,你怎么哭了?”
“是不是疼了?不做……做了。”苏景秋一瞬间很后悔心疼,要结束,司明明却抱紧了他。
她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只得拼命抱紧自己的桅杆。
苏景秋恍然大悟,她不是因为不喜欢哭,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哭了。
他一阵欣喜,这个腰伤得好,伤出了“新婚小别”的惊天动地,将他们的夜晚伤到了一个新境界。一个司明明会“爽哭”的境界。
气息过很久才平稳、燥热过很久才平息,但他们还紧紧拥抱着。他不时亲吻她的脸颊,她也会回吻他,事后的拥抱比平时感觉要好,好像这个人更近了、更亲了。
“苏景秋,你腰真的没事儿。”司明明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过我真的不懂,你在担心什……
“你不懂。男的都这么奇怪。”苏景秋说:“这个你就别深究了。”
“好吧。那怎么撞一下,不但没影响,现在还没完没了了呢?”司明明问。
“……也不……
苏景秋说完就笑了,捏了捏司明明的脸,起身将床头灯打开。看到她的脸上还有哭过的痕迹,可真是狼狈又性感。苏景秋多少想跟她讨论一下“做哭了”这件事,但想到司明明是个薄脸皮,生生忍住了。
只是拿了纸巾为她擦擦眼角,见她的神情很是惹人怜惜,又忍不住亲了亲她。
冬天就在这一场欢畅的交欢之中彻底来了。
第二天睁眼听到外面大风嚎叫,司明明裹着厚绒家居服去窗前一看,树上的叶子彻底掉光了,人都佝偻着腰走路。
“咱们去酒吧看看?”司明明提议:“你送我去吧。”
“先去别的地方吧。”苏景秋说:“去完了再去酒吧。”
“好。”
司明明也不问去哪,总之就放心地跟苏景秋去了。路上她也猜想,或许是苏景秋偷偷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东西要跟她显摆,那她未必会感到惊喜。但他把车开到了4S店,停车的时候认真对司明明说:“换掉你那辆早就可以报废的破车吧。夏天空调不好使、雨刮器不好使,就连那轮胎我看着都挺脆。”
“空调我修好了。雨刮器也只是偶尔罢工。我以后用车的时间也少,我感觉好像没有换的必要。”
对于换车这件事,司明明罕见的惰性显现出来了。她有点舍不得那辆车,虽然很小很破,但是她开了很多年,好像开出了感情。
苏景秋看出了她的想法,就对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车。我挺喜欢车的。你看我这车,买回来要是不改,我都感觉对不起它。而且每一辆车有每一辆车的用途,让它行驶到自己的道路上去。你的车,从前的使命就是把你带到你热爱的公司去,现在你已经结束了那样的生活,它的使命完成了。”
司明明闻言笑了:“你胡说八道。”
“对。我就是想给你换车。”
“你最近为什么执着于给我花钱?”司明明不太懂,苏景秋最近真是奇怪,总找机会给她花钱。为她买瑜伽课、买日用品,现在开始琢磨给她换车。从前他们可是设想AA制的婚姻的,他倒是开始突破经济底线了。
“钱么,该花花。”苏景秋说:“你帮我留下酒吧的时候,也没计较个人得失吧?虽然你在这种事上不太擅长表达,但我又不是傻逼。”
“这么说吧司明明,你比你看上去还要真心。说句肉麻的话,你的真心是清澈见底的溪流,只是你根扎在泥土里,看不见。我无论作为河里的石头还是小鱼,都是可以看到的。”
司明明撇撇嘴:“这跟换车究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