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走到他的身边,小声叫他的名字:“江越,我是云初,我来找你了。”
江越细得能看到骨骼线条的指尖动了动,微微转过头来,面向云初的位置。
“云初?”
“那个骑老虎的云初?”
他声音沙哑,一点也没有小男孩还有的清脆与活力。
云初皱了皱眉:“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各种各样的管子插在他身上,让他一副脆弱的身躯,看起来十分可怖。
两句话已经花了他好大的力气,微喘了几口,他才继续说到:“你还在,那就太好了。”
云初抚摸上他那张枯槁的脸,和被纱布缠住的一双眼睛,灼热的气息从纱布底下传来,她感受到来自一股不属于人类的力量,不断吮吸着江越的生命力,以及他们之间的宿命齿轮。
师傅让她来找江越,是为了救江越的命。
她本不该插手女巫的事,这样小男孩只会有自己被拐走又救回来的惊险记忆,又或者只是做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梦,醒来,他依旧是那个平平凡凡的人。
由着她的插手,产生一连串的蝴蝶效应,江越的生命陷入危机。
她想打开他的纱布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以怎样的方式吮吸他的生命力。
但,负责看护他的护工,把来历不明的云初赶了出去。
云初只能作罢,带着大花除了医院,想别的办法。
偌大的医院里,都是匆忙焦急的人群,尘世间的普通与力不能及,让云初徒生感叹。
蹲了几天,云初总算等到护工不在的间隙,偷偷把江越身上的管子都拔了,带着他离开了医院。
医院人多嘈杂,且怨念极重,江越此刻特殊的身体,呆在里面只会越来越糟。
意识模糊间,江越感觉到冷风灌了满面,手底下有曾经熟悉的触感。
“云初,你把大花带来了吗?”
云初得意地笑:“是啊,你现在这个病恹恹的样子,大花都不敢跑快,就怕把你颠坏了。”
江越裂开干枯的唇笑:“你骗人,大花明明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