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都是些难以启齿的字词。
“崇大,也有类似于这样儿的地方。”祁醒缓缓下放视线,在她唇边游移,“中心花园的亭子旁边,挨着湖,有一片特别普通的草坪。”
“明明哪儿都有的草坪,他们偏要叫它情人坡。”他笑,似乎不屑一顾。
叶伏秋被他紧盯着,说话都慢了下来,更像情人呢喃了:“情人坡,也是学生情侣经常扎堆约会的地方?”
“他们,他们都一般都干什么呀……”光天化日,应该不至于在外面就。
她刚刚问出这一句“愚蠢至极”的问题,祁醒忽然偏头下来。
阳光明寐,无风却缱绻——
湖边长椅,忽然陷入一片安静。
远远路过的同学看见,也不过一脸艳色低头赶紧走过。
叶伏秋眼角随惊愕怔开,直到他确确实实吻到她唇瓣上,她才想起来闭眼。
那一秒,她好像不再是叶伏秋,对方也不是祁醒。
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一对校园情侣,在特定又珍稀的地点情不自已。
祁醒没有拉着她折磨捻弄,而是吮了三两下就放开了她。
湖面起微风,两人鼻尖相蹭后远离,而后各自睁开眼。
“就干这个。”祁醒抚摸着她和脸颊一样红的嘴唇,眼里笑意愈浓,“以前我觉得他们无趣。”
“亲自试了一下,没想到。”
“还挺有意思。”
…………
祁醒在校园湖畔给予她的那一个吻,成了叶伏秋多日悸动难安的病源。()
他侵占她心绪的势头,有时像汹涌可怕的风暴,有时又像涨潮而上的浮浮海水,等她意识到,自己已然成了那被淹没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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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他没再出现,在家里也只有早晚归来出门的时候能见上一面。
他又忙起来了。
霄粤湾的秋冬逐渐覆盖整座城市,叶伏秋第一次感受到了南方的冬天气候,空气潮湿又转凉,家里远远不到开启地暖的时间,叶伏秋也不敢当着人说自己感觉冷,只能是悄悄给自己多加被子。
滨阳的冬天是刺骨干燥的,但只要逃到室内就会舒适。霄粤湾的冬天,却冷得她不痛快。
这天晚上,盖着厚重被子的她睡得不踏实。
可能是因为压在身上的东西太多了,叶伏秋的梦一个接一个。
最后不知怎的,竟然梦到了爸爸。
但不同于过去梦见他,这次梦境竟然把她带进了回忆里。
六岁那年,她还不太记事。
只记得那年父亲从外地打工回来,就神神叨叨,不知怎的和母亲发生了不小的争执,还没在家里待够一个月,就又跑出去了。
钱是带了回来,在外面做工虽然挣得多,但妈妈总怕他万一有危险,想让他稳定下来。
但爸爸没有任何犹豫,只说让她顾好家,其他的他去做就够了。
妹妹在身边睡得香,卧室没关门,他们以为她也睡了,实际上,叶伏秋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明白。
为什么爸爸不能留在家里,她真的舍不得他。
后来的几年,爸爸在外地颠沛,每次回来也只能短暂陪陪她,就又背上行囊离家。
他辛苦赚回来的钱都补贴了家里,情况似乎更好了一点,她记得爸爸曾经嘱咐过妈妈,要她每天在两个女儿的书包里,多带一份水果。
就是这样心思细腻的爸爸,他那双手,却日益粗糙了。
十四岁,爸爸终于回来,并且说打算暂时留在滨阳。
但他却好像变了个人,以前老实憨厚的爸爸,竟变得找各种借口夜不归宿,每天和不知哪里结识的朋友喝酒到夜里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