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围没人之后,张伯远面色才变得正常,不再那般疏远,只是脸色依旧难看:“从被提审那日起,你的一番话就让我知道你受陛下重视,但今日,还是有些锋芒毕露了,别看百官向你道喜,但他们心里面恐怕……”
“恐怕会说我坏话?”叶青接过话茬。
张伯远点头:“恐怕不止是坏话,还会实际疏远你。”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燕王作为太祖的嫡长子,数十年名义上的太子,他的威望与势力,可不是靖王能比的,而如今你被陛下定性,背上了害死燕王世子的名头,那你得罪得可不仅仅只是燕王,还有曾经的太子党!”张伯远一把抓住叶青的胳膊,“而曾经……”
“满朝皆是太子党!”
哪怕早就有了做孤臣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张伯远如此言论,叶青也难免愕然:“所以大人您……”
“我曾经也是。”
“那您……”
“我也会慢慢疏远你。”
张伯远叹气:
“长生,我很喜欢你你这晚辈,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家人。”
“而你,从今天起,你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是幸臣了,还会是孤臣,满朝文武、皇亲国戚大多都会疏远你,污蔑你,诟病你。”
“你要做好准备。”
“除非你真有一天爬到人臣之巅,否则,你在朝堂上,将会一直孤立无援。”
“长生,言至于此,日后务必小心……”
……
……
张伯远不愧是官场老油条。
他的猜测没错。
诟病、污蔑、疏远,来的很快。
快到叶青才回到龙州府衙,交接工作还没有完成,就立刻感受到了一丝排斥。
“恭喜叶大人,您现在兼任龙州通判和龙州监察御史,监察御史官阶更高,您看要不这样,我把您的办公场所转移到都察院吧。”
龙州通判属于龙州府衙,监察御史属于都察院。
理论上叶青在哪个府衙上班都行。
按照惯例。
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毕竟监察御史只是隶属于都察院,但更偏向于州府,与都察院核心并无交接,所以依旧在龙州府衙办公并无不妥。
可龙州府衙的人似乎不这么认为。
虽然依旧热情,但很明显是想把叶青这尊瘟神给送走。
已经得到张伯远的提醒,叶青倒也不好让这群老伙计难办:“行吧,帮我搬到都察院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赶到都察院。
“干什么的?”
“龙州府监察御史上任,劳烦给清理出一处办公场地。”
“龙州府监察御史,难道是叶……”
“不错。”
“叶大人不应该是在龙州府衙么?怎么突然要来都察院,此事过于突然,小的不敢做决定,还请稍后,小的这就去禀报上官。”
这一去就是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