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潘宝山借着话又说了几句便离开,对秦茹藜的出走不能置之不理,他确实需要去一趟老丈人家。
老丈人叫秦毅德,典型的级暴户,干工程起家,之后什么赚钱就干什么,而且运气总是到位,赚得个盆满钵满。俗话说财大气粗,有钱好使唤,他在县里黑白两道都吃得开。
也正因此,潘宝山有点怕秦毅德,虽然他不怎么暴躁,但每每被他责备时也基本不敢吭声。不过这次不同,底线的反弹总会让人有莫大的勇气。
潘宝山昂着头,敲开了老丈人的家门。
“好啊你潘宝山,胆子不小了!”宋蔗一见潘宝山,顿时火冒三丈,“茹藜能是你能骂的?!我们都从来没斥责过她,你倒好,竟然还骂起了她!为什么?!还有,中午是怎么回事?!我的生日宴还兜不住你?!闷不吭声地溜了算什么?!要当夹尾巴狗么?!”
宋蔗的一连串问,让潘宝山不知怎么回答。
“说啊,这会儿瘪茄子了?把骂茹藜的那本事拿出来啊?!”宋蔗两手叉腰,抖着肥硕的身子,“怎么成闷鳖了!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秦毅德开口了,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小潘,你来说说。”
潘宝山咽了口唾沫,把事情原原本地讲了一遍。
“哦。”秦毅德听后装作刚知道的样子,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你妈这么隆重地举办生日宴会,你随便买了条丝巾,将就着当礼物,说明你就没把生日宴当回事,所以,能怪你妈生气么?”
“爸,我觉得跟茹藜是一家人,出礼没必要分开,她好好准备就行了。”潘宝山回答得很恭敬。
“茹藜是亲生女儿,你是外来的女婿,能混为一谈?”
“您这么说也对,所以我及时买了条丝巾,也是精心挑选的。”潘宝山道,“可不管怎样,妈就不能大度点,不当众羞辱我么?”
“那个,扯平吧,就不分什么对错了。”秦毅德摆摆手,咬了咬牙根,道:“再说你和茹藜的事,我觉得,是你错了,完完全全地错了。”
“她把我爸妈拒之门外,楼下的房间宁愿给猫狗睡,也不让他们住,她考虑过我这个做儿子的感受吗?”潘宝山道。
“你要她怎么考虑?生活习惯不同,住在一起合适么?”
“再怎么不合适,只是偶尔一个晚上的事,又不是长期的。作为子女,作为晚辈,就不能体谅一下?”
“子女?谁是谁的子女?”秦毅德哼了一声,“小潘,头脑要清醒啊,我们提供了那么好的条件给你,你可要知道感恩。”
“他知道什么是感恩?忘恩负义还差不多!”宋蔗插上话来,“告诉你潘宝山,别说你和茹藜现在还没孩子,就是有了,也得姓‘秦’,跟你‘潘’字没半点关系!”
“啊?!”潘宝山愣了下,道:“其实,孩子姓什么本不那么重要,但你这么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潘!”秦毅德又开口了,“你的反骨还不小呢!怎么,觉得翅膀硬了?!”
“我没那么认为。”
“那你还犟什么嘴?错了就是错了!”秦毅德露出了怒气,“还不赶紧道歉!”
“对,赶紧下跪认错!”宋蔗一旁叫嚣着。
潘宝山看了眼秦茹藜。
秦茹藜仰着头,一脸高傲。
“呵呵。”潘宝山歪起嘴角冷笑一声,平静地道:“秦茹藜,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