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吏心里还是有些不认同,不过表面上还是心悦诚服地点点头。br>
冯连才仿佛看透了萧何吏的内心,说道:“你以为防控光靠你几顿消毒药和组织几十个人的队伍就万事大吉吗?差得远了,一项工作想要做好,想要落到实处,必须把群众发动起来,群防群控,才能真正有效果!怎么让群众知道?怎么把群众发动起来?不考宣传行吗?”
萧何吏一想,确实是这样,宣传工作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虚。
冯连才心里叹气,这孩子太天真了,跟他说点实在的就不信,跟他弄点场面话,他倒觉得有道理。摇摇头对萧何吏说道:“你去找家小广告公司,制作条幅,印刷宣传资料。”
意识到宣传重要的萧何吏不敢怠慢,立即去找了一家,谈好价格是两万元,给冯连才做了汇报。
冯连才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很自然地对萧何吏说:“让他开两万五的发票。”
萧何吏头嗡的一声,陈玉麒说的话立即在耳边响起,果然是“疯敛财”。
看着萧何吏茫然失措的样子,冯连才很理解地笑了笑:“你把他的联系电话给我,我给他讲。”
萧何吏把电话号码告诉了冯连才之后,慌乱地逃回了综合科,喘息未定,桌上的电话突然刺耳的响了起来,吓了萧何吏一跳,定了定神,看了王叶秋一眼,慢慢地拿起了电话:“哪里?”
“我是冯连才,说话方便么?”
“恩。”萧何吏看了一眼依然在忙着的王叶秋小声说道。
“……你过来一趟吧。”那边沉思了半响说道。
萧何吏硬着头皮敲开了冯连才的办公室门,冯连才注意到了萧何吏的表情,笑呵呵地说:“我都谈妥了,等他把东西送来的时候,你给他拿一张两万五的支票。”
“恩。”萧何吏神情恍惚地出了冯连才的办公室,心里异常的复杂,短短几个月,冯局长就把这种事情交给自己做,在一定程度是显示了某种信任。不做,估计会影响二人融洽的关系,做,又远远地超越了自己胆子和认知的底线,会不会成为陈玉麒口中的“替罪羊”呢?
整整一天,萧何吏都心神不宁,“贪污”、“处分”、“开除”、“坐牢”等一些不好的字眼总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居然是丁艳,萧何吏心里不免有些奇怪,自从在她家里有过那一次翻云覆雨后,就再也没有单独联系过,在市局偶尔碰到过两三次,丁艳像变了一个人,显得很高傲,对萧何吏总是一副冷冰冰地爱答不理的样子,慢慢地萧何吏对丁艳也就没什么感觉了,现在几乎都已经快把她完全淡忘了,怎么今天又突然想起打电话了呢?
“喂,丁姐?”
“下班了没?”
“恩,正要走。”
“你那里有黄盘吧?”丁艳话音里透着自然。
萧何吏一愣,很有点羞愧,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个形象!忙说道:“丁姐,我不看这东西很久了。”
“你帮我找几张,下班后我过去拿。”丁艳一副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萧何吏有点为难,到哪里去找黄盘呢?对了,陆春晖不是有一盘么?想到这里,赶紧跑到局办公室,陆春晖正要出门,看到萧何吏急慌慌地跑过来,有点奇怪地问:“有事?”
萧何吏有点不好意思:“你那张黄盘呢?”
陆春晖奇怪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挠了挠头:“多久了,早忘了放哪了!”
萧何吏一脸失望地回到综合科,怔怔地看着桌上的电话,心想给丁艳打个电话,实话实说算了,爱信不信吧。伸手刚要摸电话,电话却响了起来,萧何吏看了看号码是清河区的,便拿了起来:“喂,你好?”
“好个屁!”那边传来熟悉而又恶劣的乡音。
“你个死孩子,干嘛?”萧何吏听出是老乡张为康的声音,心里很愉快。张为康和他是一个乡镇的,两个人初中、高中、大学一直是同校同级不同班,开始时互相并不认识,后来在大学老乡聚会时才慢慢熟悉起来,现在又同在在东州工作,关系自然又近了一层。
“今天刘书国回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刘书国与张为康是一个村的,小学同班同学,跟萧何吏是初中、高中同班同学。
“哦,行啊,得让那死孩子请我们吃点好的。”萧何吏有点兴奋。刘书国是个医药代表,天天吃喝玩乐着,昧心钱却不少挣,每次从外地回来,萧何吏和张为康都要狠狠地宰他一顿,并很真诚地宣称这是为了帮他赎罪,把昧心钱花掉能减少他的罪恶。
“对了,你那里有黄盘么?”萧何吏突然想起“正事”来了。
“多得数不过来!”张为康在一个公办学校当老师,分有一套单身宿舍,更重要地是宿舍里还有台电脑,再加上校园里完善的乒乓球、篮球等体育配套设施,很自然的就成为了同学、校友、老乡等各个团体的聚会据点,一应物件包括黄盘自然是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