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
她瞳仁在微微困惑中晃动。
他猛地攥住她的腕,声音发紧。
“因为你说,你心甘情愿。”
灯笼是火红的,而他的指尖却是冰凉的。
“这话,我信了。”
“从现在开始,无论你是否心甘情愿,我都会当做你是。”
哪怕说着狠话,声音依旧是温润的,但他的指尖好像在颤。
而她明明没有贴着他的胸口,却听到了他的心跳。
明明威胁的人是他,他好像才是被威胁的那个人。
司照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自从玄阳门后,无论仙门、妖域、魔族,包括朝廷都在寻找脉望。”
柳扶微心头咯噔一声。
虽然她隐隐也能猜到,但亲耳听到太孙如此具象的说法,畏惧之意还是油然而生。
“你命格荏弱,需得源源不竭的灵气供养。脉望虽能暂时给予你生命,却也会为你带来更多的邪祟惊扰,起初只是一点点怨气,如今是令焰,今后只会越来越多,直到你被完全侵占。到那时,脉望之气也将彻底暴露。”
“在你夺我情根之前,我能想到的方法,就是送你上神庙,你既然不愿,就应该清楚知道后果。”
濛濛细雨,像一根根透明的银针,挟着千山万壑的风,浸润在他一字一句所道出的残酷的现实中。
“不过,还有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彻底掩盖住。”
她愣住。
“你回到左钰身边了之后,我无能为力。”
“那样的话,你……很可能会死。”
她心头一惊,再次偏过头,他不再避开目光。
微黯的光线中,她对上那双映着淡红灯笼的眼眸,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所以……我要告诉你,你会走到这里,不是因为皇祖父的威逼和强迫。”
“而是我的。”
近在咫尺的眼,仿佛要把她看到心底。
“你必须,和我在一起。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在我身边,一直一直,在一起。”
这句,语气很轻,轻到仅余气音。
雨势渐大,头顶上的树叶被打得哗哗作响。
但她听不到雨声,也听不到树声,只听得到他的。
“我的话,说完。现在,该轮到你了。”司照慢慢直起身,“我从这里骑向宫门,如果你能将我说服,我或许可以考虑停下来,放你走。”
“放你走”三字落下,可那只搂着她腰的手,却不觉收了力。
“如果说不服我,我就把你带进去。”他加重了语气,夹杂着几分寒气逼人,“听明白了么?”
她未点头,而是挪着眼眸向前。
从这里到宫门,只怕比七步诗的时限还短。
司照单手提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马蹄踢踏向前,宫门在慢慢临近。
他在等她开口,又怕她开口,只是看她真的一言不发时,又恐是自己吓着了她。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
不等他说完话,忽见她伸手揪起马耳,马儿受惊,四蹄乱蹬着狂奔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