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藏在心底最深、最重念头——
倘若都是谎言,那就弄假成真好了。
是她撒谎在先,是她利用他在先,他何必戳破。
他又何必苦苦掩饰自
己,一次次让自己在欲火中挣扎。
身体渐渐压近。
心里还有别人的话……
也许,让她依赖自己还远远不够。
该让她疼,让她哭,让她畏惧,让她的身和心都再也不敢、并无法装下别人……
醉中的柳扶微浑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她不禁脱口道:“是啊,我一直觉得,前尘的我,根本就不算我,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我……我其实一直很害怕,我不敢面对那些事,更不敢告诉殿下……”
青筋爬上他的脖颈,他突然扣住她的下颚,指尖里透着忍耐:“为何今夜要说。”
她感受到温热的吐息在她唇间。
应是太困太倦了,几次试图想睁开眼都以失败告终。
她的沉默让空气更加窒息。
清隽温雅的脸,沾上她发间的香气,变得浓郁而混沌。
他的手指顺着精致的锁骨往下,薄薄的披衫被扯落,露出柔白圆润的肩头,触感细滑。
当指尖落在起伏的裹衣边沿时,他听到她道:“因为……是殿下啊。”
指节绷到微抖。
“世上只有殿下一个人信我,所以,我也想相信殿下……”
后半句弱成气音,她不再吱声了,呼吸变得均匀,是彻底睡着了。
那只攥着她胸襟手顿了许久,慢慢抽出来,随即攥成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拳心渗出血。
一念菩提珠嗡嗡作响,其中一颗珠子,已现裂缝。
他紧紧闭眼睛,深深浅浅的呼吸。
再次睁开时,眸中总算恢复了一点点清明。
溃散的理智总算在极度的克制下,找回来了些许。
他眉眼沉静,心跳截然相反。
他望向她的睡颜,自言道:“司图南,你疯了。”
醉话,只言片语的醉话,未必是真。
也许她只是随意说说。
就像她方才说的,情根来自百年前,世上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自是假的。
可见,酒醉之言不足为信。
无论如何,不可失去理智。
想要知道什么,等她醒来再问就好。
如果是真的呢?
只此一个念头,眸中那股若隐若现的控制欲再度升腾。
司照将被褥迅速往她身上一盖,飞快离开床榻,仿佛担心再多留一瞬他就无法自持。
院外的卫岭匆匆踱来:“刚刚收到传书,大理寺那边……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