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道德,什么操守,哪有钱来得实在。
也许早就打定好主意要偷走一个,所以她从未对某个不记得名字的漂亮孕妇说她肚子里是双胞胎,只是说她的胎儿太大了,顺产困难,建议她剖腹产。
手术成功后,她将藏起来的弱胎在医院后门抱给满脸喜悦的梁霞,想了想叮嘱:“卖远点,别卖给江淮本地的。”
梁霞笑笑:“明白,等我的好消息。”
七千块,她能分到三千,在1993年的末尾,她穿上路过商场多次却没舍得买的、期待已久的昂贵大衣,全家过了个挥霍的新年。
儿子抱着零食笑眯眯地跑到沙发边:“妈妈,可不可以每天都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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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师宣布可以报名去主题公园玩的时候,全班都沸腾了。
王梓下了课兴致勃勃给大家解说:“这新建的主题公园在开发区,现在跟学校有合作,正常票价120块钱,每个学生交60块,可以玩一天,什么项目都不单独收费。”
班里只有姜远没报名,却不算稀奇事儿,自从他转学来就没见他跟谁走得近,也不爱热闹,一身骨子里散出来的淡漠。
徐老师为了能快速认出自己班的学生,三十九个人统一戴上了棕色帽子,人群里有同学嘀嘀咕咕。
“幸好不是绿的,不然就是绿帽子。”
那一片都嘻嘻笑起来。
他们坐的三号大巴车载五班与六班的孩子,徐老师一改平日里的严肃画风,戴同款棕帽,坐在前排与六班老师聊天。
顾江帆瞧瞧窗外,大家是凌晨六点集合的,现在哈欠连天。
“这车好像要开两个多小时,开发区好远啊。”
余照轻声说:“你靠着我睡吧,我不困”
顾江帆摇摇头:“怕把你小肩膀压塌。。。盛寻怎么样了?”
“他爸昨天到的,据说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要来瞧他,所以派他哥回去安抚长辈,他爸妈在这处理后面的事儿。”
顾江帆犹豫:“他。。他真的会告原来的爸妈吗?那他们俩是不是要坐牢?”
“当然要告。”余照理所当然,“我巴不得他们俩坐牢,他们对盛寻太差劲了。”
顾江帆用手指挠挠牛仔裤,看向了窗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随着大巴行进,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