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后还是把牛排切吧切吧扔高压锅里炖了,因为第二天许骋还要坐飞机,他们简单吃了点就睡了。
第二天把许骋送了去机场之后,何烯年就回了自己家,早些天他就把许骋那套闲置的画具搬回自己家,趁着许骋出差的时候就自己窝在家里画画。
刚开始很生疏,实在是太久没有动笔了,画废了好多张后才慢慢得心应手。
他的房间已经挂着好几张画了,上面画的都是许骋。
初遇那天的许骋,站在人群里默默看着他的许骋,黑夜里踏着车灯走来的许骋,每一幅画的主人公都是他,而何烯年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背影,有时候甚至没有他。
许骋什么都不缺,何烯年想要花多点心思,和在北京的那个晚上一样,他想要记录下自己眼里的许骋,每次落笔的时候他都会重新回忆一次那时候的许骋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而说的这些话,他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因为自己。
何烯年爱惨了这种重温美好瞬间的感觉,所以哪怕有时候画到凌晨他依旧很精神也不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种放松方式。
除了画,他其实还偷偷买了一对对戒。
只是短时间内他没打算送出去,他想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郑重地送出去,不就求个婚,他也可以。
这天他又画到了凌晨,完成最后一笔之后他在右下角留下了今天的日期。
除夕那天何烯年一大早给许骋打了个电话,就和往年一样接了何坚去祖屋和亲戚们准备年夜饭,一整天忙碌下来他觉得比比赛还要累。
晚上坐在饭桌旁边也没什么胃口,只是有叔伯敬酒的时候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然后又满上,时不时就和许骋发信息聊天。
一位叔叔似乎是看到他看着手机笑眯眯的表情,于是问他,“啊年,是不是和女朋友聊天啊,对着手机笑得哟。”
何烯年还是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关键是女朋友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心里又咂摸了一下这个称呼,女朋友,他倒是想许骋给他当女朋友,关键是人家不乐意。
大家看他一脸高深莫测,于是也做实了自己的猜测,纷纷让他记得有空带来吃饭。
另一位婶婶倒是有点可惜地说:“哎还挺可惜,我跳广场舞一个姐妹说他女儿还没有男朋友呢,也是二十来岁,我一想这不和阿年般配吗,还想着介绍给你呢,没想到晚了一步,。”
何烯年笑着说,“谢谢婶,以后也不用想着给我介绍了。”
一晚上很少说话的何坚这时候倒是开口了,“我也没见过他对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阿淑你要是有介绍的话也可以介绍一下。”
阿淑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位婶婶,他听到何坚这么说有点讶异,转头看何烯年脸色,不看还好,一看把她给尴尬住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刚刚那话。
何烯年一听何坚这么说,笑容就褪得一干二净,眼神也有点冷,他对着婶婶说话,却也没看她,只是看着手里的杯子,“婶,我确实有对象了,以后也不用给我介绍了,您别听我爸胡说。”
婶婶尴尬笑笑,同桌的其他亲戚也打了个哈哈,把这事翻了篇。
只是何烯年一晚上都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守岁的时候也只是默默坐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看手机。
十二点的时候,何烯年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许骋打了个电话,他能听出来许骋喝了酒,听起来还挺开心的。
许骋在电话那头祝他新年快乐,祝他新的一年平安顺遂,说回来给他发红包。
何烯年听着他说话,一晚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只觉得窝心。
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挂了电话一会儿,微信就收到了一笔转账,还挺吉利的数字,6666
许是怕他不收,许骋很快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大过年的退回来不吉利
何烯年终于露出今天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他把钱收了,然后打字:你回来送份新年礼物给你。
虽然还没有准备好,但是先送一部分出去也不是不行。
正想收回手机的时候,许骋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是一个动画表情,何烯年点开一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语言形容自己的心情。
许骋发了一个橙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