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白瑜可以肯定对方没有离开,因为几条猎狗还朝着外面吠个不停。
“再不出声我就要打电话报案了!”
这话一出,外面那人才急忙开口:“别,别报案,是我,李珍。”
原来是危汉毅的妻子。
她被救出来后,危汉毅去医院看了她几次,每次都带了不少东西,虽然她跟江霖都说不用,但他还是固执地带过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带的更多。
危汉毅还亲自跟她道歉,她让对方不用放在心上,这次意外全部责任在金一夫,跟其他人无关。
不过李珍一次也没有去过医院,她也没在意。
不想她居然找到家里来。
白瑜顿了下,才把门打开。
门一打开,李珍一眼就看到了白瑜脸上的疤痕,虽然已经结痂了,但长长的一条,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她白皙细致的脸上,生生破坏了完美。
还有她两只手腕都缠着纱布,这么多天了还缠着纱布,显然伤得很深。
过来之前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可在看到这些后,那些心理建设轰然倒塌,她红着眼眶看向白瑜:“我过来跟你道歉的,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过来,对不起白瑜……”
当她得知白瑜被人绑架后,她整个人傻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要是知道的话,她说什么也要让白瑜留在他们家里,她更不会那样对明舒那孩子……
白瑜失踪那么多天,她就跟着坐立难安那么多天,吃不下睡不好,脑子里都是白瑜被人给杀害的画面,一闭上眼睛,她就开始做噩梦。
当听到白瑜被救出来,而且衣衫完整,并没有受到侵犯时,她高兴得一下子就哭出来,真是太好了,同样做为女人,除了担心白瑜的性命,她还担心她会受到那方面的伤害。
白瑜住院期间,她知道丈夫经常去医院看望白瑜,她也想过要一起过去,可她担心白瑜和她的家人不想看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瑜。
直到昨晚听她丈夫说白瑜和她家人明天就要回琼州岛,这一离开,又不知道何时才会过来,她这才鼓起勇气过来。
可在看到白瑜身上的伤时,她才知道自己又想得理所当然了,虽然安全回来了,虽然没有被侵犯,但那几天,她肯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她。
李珍心里内疚难受得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白瑜也没想到李珍会过来。
她站在那里,就这么看着李珍,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她哭得泪流满面,而后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你,也不是危同志的错,这话我跟危同志也说过,就算那天我住在你们家,对方也会想其他办法把我绑架走,所以你们不用道歉,更不用内疚。”
听到这话,李珍停止了哭泣,感觉自己又能重新呼吸了:“白瑜,你真的能原谅我?”
白瑜:“你们没有做错,自然不需要我的原谅,我很感激以前你们帮了我们夫妻不少,只是,我依旧没有办法忘记你对明舒做过的事情。”
女儿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软肋。
李珍作为一个成年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把怨气发泄在一个孩子身上,她的女儿她舍不得骂一句舍不得打一下,她又怎么能让别人欺负她呢?
她不会阻止江霖跟危汉毅来往,但她跟李珍绝对没办法回到过去那样。
就,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各自安好。
李珍微微扯起的笑容僵硬在脸上,过了一会儿,她才擦干眼泪道:“我知道了,我过来前也没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对不起,这句是给明舒的。”
说完她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转身拔腿就跑。
白瑜回过神来,她已经跑得没影了。
她拿进去后打开看了一下,除了一些补品,其他都是水果,这么多东西,他们吃也吃不完,带回琼州岛又太重,等江霖回来后,白瑜让他给送回去。
说回李珍这边。
她在外面吹了好久的风才回去,一进门,就对上她婆婆比刀还犀利眼眸,要是放在之前,她肯定会来气,不过这会儿她没心情跟对方吵。
她不吵,可危母却感觉被鄙视了,嘴角一撇,阴阳怪气道:“你刚才出门时不是提着一大堆东西吗?人家一点东西都没给你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