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莉那一头有些汽车鸣笛的声响,不像是在家里,她忽然又改变注意说:
“明澈,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给你个面子,妈过去帮你撑撑场子,也显得我们辛家有诚意一些。”
辛明澈直起腰,眼角弯下来,含着热热的笑意,“谢谢妈妈你到哪了,我过去接你吧。”
“司机说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好,我这就提前过去。”
辛明澈从椅子上站起来,心中的顾虑和焦急一扫而空,她相信简安只是像那些想到的突发情况一样而已,辛明澈拿起车钥匙,直奔地下车库,重新带上愉悦的心情开车去到饭店。
很快,成莉到了,家里司机老康想过来帮忙把轮椅从后备箱拿出来,想搭把手把成莉抬下来,成莉摆手说不用,知道妈妈抵触别人的接触。
辛明澈连忙走上前去,手穿过成莉的肩膀,因为力气太小,抬下来的动作有些狼狈和滑稽。
但还是顺利把成莉放到了轮椅上,辛明澈帮妈妈调好轮椅,悉心询问刚刚有没有弄疼她之类的。
而后拿一块丝绸盖住成莉的下肢,她的小腿截肢了,虽然按上了假肢,但连接处的关节吹风着凉的话,会整晚痛得睡不着觉。
辛明澈把成莉推进饭店里,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包厢,起初辛明澈还存有一丝侥幸,结果推门进去时。
只有空荡荡的桌椅,以往两家一起就餐,简父简母都会提前来等她们
辛明澈暗暗叹了一口气,微乎极微,也是,现在情况不一样,哪里还能和以前相提并论,这场饭局,辛明澈只是想来向简父简母抱歉,他们能冰释前嫌已经是最大的慈悲了。
“人呢?怎么还没来。”
成莉大量了一圈周围的布景,环境很不错,只是人还没到这一点有些奇怪,她扭头看向辛明澈,问。
辛明澈唇角僵直着,有些回避,“还没到时间,妈你渴了吧?我先去叫服务员给你上杯水。”
“好。”既然来了,成莉也没那么没有耐心。
辛明澈心跳落了半拍,她借着这个理由离开了包厢,来到走廊上碰到服务员让她包厢里的妈妈送一杯温水,而自己则是站在走廊上,贯穿其他包厢里别人聚餐的欢声笑语。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呼呼地吹进来,刮着饭店外墙,发出凄切的凛声,明明身上穿着西装外套,辛明澈却感到刺骨的冷。
她握着手机,再一次尝试拨通简安的电话,无果,才无能地找到了简母的新号码。
她不是没想到联系简母,而是不敢打
辛明澈换了号码打过去,她站不住后脚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抬手扶着墙才勉强站稳了,“嘟嘟嘟——”的声响回荡在耳朵里,像在时刻凌迟她,直到一下子接通了,简母熟悉的温柔嗓音从那头传来,
“喂,请问是哪位呢?”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之后辛明澈心底里的懊悔一下子冲了上来,她唇瓣哆嗦着,说话都不利索了,语速却又急着,生怕简母下一秒就挂掉电话。
“阿姨,我是明澈,您和叔叔什么时候过来呢?不方便的话,要不要我开车过去接你们。”
对面停顿了很久,像是在想理由,又像是在组织语言和平复心情,可当简母再次说话是,辛明澈还是听出了她的话带着波动的情绪,想撇清关系一般,道:
“明澈,我们没有联系到简安,她可能不去了,既然她不过去,我们两口子也就不过去掺和了,那毕竟是你和简安的事情。”
辛明澈心口堵住了,她脸色憔悴,颓然地耷拉下眼皮,忽而又望眼欲穿走廊尽头的窗口,那渐渐暗淡下来的天光,不愿放手地迟钝了好一会,才倏地全部松懈下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辛明澈无声无息地回到了
包厢,她想要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连嘴角抬起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迎上成莉审视的凌厉目光,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妈,简安她们有事暂时来不了了,我先送您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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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明澈话还没说完,扑面而来的冷水猛地打到她的脸上,她唇瓣微张,水珠从头到尾地顺着脸颊滴落到白净的衬衫上,眼睫颤抖不停,狼狈至极。
“辛明澈,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看真是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今天真是脑子犯糊涂了才会从家里过来!气死我了,你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成莉只顾着自己,拿起手机重新拨打了司机的电话,还没走远的司机转头回来很快就把成莉接走了,只剩下辛明澈独自一人。
她失神地坐在椅子上,衬衫湿透了,透出胸衣的印痕,额角的发丝沾染着水珠,却没有半点要擦干的意思。
只是干干的苦笑着,趴伏到餐桌上,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双肩颤抖着,久久无法胸口里带出来的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