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辉情绪激动地说了很多,“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原本想把她当个小情人,可后来我受不了了。吕新一直在监视我,哪怕她开始跟那个瘸子交往,也不肯放过我。”宁越道:“她去你家时才多大?你管不了她?”朱辉长叹一声:“她都敢给她爸妈下药,我哪儿l管得了啊。她十五岁时就敢抢劫!你敢信吗?那天我给她洗衣服,见她兜里的钱都快顶我半个月工资了,就问她怎么回事。她居然拉我去抢劫,我不敢去,她还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当时后悔得要命,怎么就接手这么个烫手山芋!我本来想送她去高中寄宿,再考一个远一点的大学,慢慢疏远,可她不肯啊。她一不高兴就跟我说,在我家感受不到温暖了,她还说觉得我们像她爸妈一样烦人,我当时就毛骨悚然。我真怕她会对我和她小姨动手,更怕她会伤害我家小达,我只好哄着她宠着她,生怕她不高兴!她无聊了就爱找事,还让我买摩托车教她骑,不过飞车抢劫的事我只跟过两次,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别的同伙。”他越说越无奈,“她在公路上撞死过人,是故意的!人家走在路边,又没挡着她。而且她还觉得不过瘾,还想攒钱买辆汽车。”许天越听越气,变态杀人犯都是同一个杀人模式,吕新显然不是,她是单纯觉得好玩才去抢劫,撞人,简直是天生的恶魔。朱辉说:“我也想过报警揭发她,可她太狠也太聪明,一次不成功的话,她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而且跟她搞在一起的瘸子在公安局有人,好像还是领导,你说我哪儿l敢啊,生怕人家制造个意外,让我们一家三口都死无全尸。”这些事吕新小姨和表哥朱达都不知道,朱辉摸了摸渐渐稀疏的头发,“你们是不知道,这几年我这压力有多大,哪怕被你们带到局里来,我也不敢说,这才拖到现在。万一她无罪释放,或者她那个后台没揪出来,我还是得倒霉!”吕新对朱辉不知是占有欲,还是真有感情,此时她对他十分鄙夷,“他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且他太自大了,我没动他们一家真不是因为他,是因为我小姨和我表哥!他们虽然蠢,可是真心对我好,我再烦他们也不会朝他们动手,倒是朱辉,迟早是我的刀下魂!田元凯也不够聪明,不过他年轻也能干,杀孙星一家时可没给我少出力。”她不再挣扎,尽情表达着对朱辉和田元凯的不满。田元凯之前坦荡的样子,让许天和宁越以为他已经全招了,可没想到孙星一家人的死居然跟他有直接关系。可他却委屈起来:“我可没动手,只是帮着吕新打打掩护,她拿走了我的子弹,还寄到我妈单位,这是恐吓啊,我能不听她的吗?”许天出了审讯室不由吐槽起来:“看来他们一个个都觉得自己理由充分,是被逼无奈。”吕爸虽说早跟吕新断了联系,但还是不时打电话来询问案情进展,等他得知吕新说把孙春苗爸妈当成了他们,才动了手,他长叹一声,直接挂了电话。案子基本查清楚了,各种细节还需要核查,许天却有些奇怪,她问宁越:“宁队,你说吕新到底是不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没有感情的那种?我看她这个变态劲真的很像,可她又好像有感情,她会因为父母不够关心她心生怨怼,会因为她小姨和表哥对她好,就放过他们。”宁越叹息一声:“这谁说得清楚?再厉害的心理专家也不敢说自己能看透人心,吕新这种人就是极度自私冷血,不把别人当人。”许天:“也对,她喜欢寻求刺激,那这个刺激的阈值会越来越高,所以她从下毒发展到抢劫,再发展到飞车抢劫和撞人,然后又开始杀人分尸。跟田元凯狼狈为奸后,又开始制造意外,她的杀人手法不停在变,她在进化。”宁越道:“没错,她的手法越来越安全,就像她给孟检察官设的局,如果成功的话,咱们就算怀疑她,也没有任何证据。”贺局听完事情经过,唏嘘不已,“提前大练兵还真是莫书记先提出来的,看来他是想把你们刑侦队给拖住,让田元凯跑,他自己也做好被查的准备。宁队,你这旧案查得太是时候了,要不是你打草惊蛇,让他们自乱阵脚,这事可能真就成了陈年旧案,这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他越说越后怕,决定等练兵结束就开始整|风。因为有莫书记这个级别的,这事省厅也来人核查,又有纪检委的人一起,细节太多,又要推翻旧案,等到练兵结束,案子还没查完。许天带吕新的小姨李茹去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果然查出了她身体里某种重金属元素超标,导致她身体和脑子都很迟钝。吕新也终于承认给李茹投毒的是她而不是朱辉。许天傻眼,“你不是说她对你很好,你不会害她吗?”“我没害她啊,自从我表哥坐牢后,她像祥林嫂一样,整天唠叨,有事没事就跑去监狱门口转悠,我这是在帮她,一点药而已又不会死,浑浑噩噩的反而更开心啊。”吕新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许天知道她的逻辑和三观都和正常人不同,没必要多费口舌。等李茹知道吕新跟朱辉的事后,居然没有太惊讶,只淡淡道:“真的吗?我以前怀疑过,可我家小新那么好,朱辉也贴心得很,我怎么敢往那方面想呢?居然是真的?他们还杀了人?”她说着说着突然激动起来:“是不是他们鼓动我家小达杀人的?对,肯定是这样,小达一定是跟他们学的,都怪我,为什么要让她住进来,她就是个扫把星!害了我,还害我家小达。”李茹哭了半天,想见见吕新,问问清楚,走到门口又打了退堂鼓。许天刚把人送走,宁越又叫她帮忙联系吕新父母,“她说她想见见他们,有话要说。”许天无奈道:“上次联系时,吕爸直接就挂了电话,吕妈一直没消息。”“再打一次,通知到就行了,来不来看他们自己吧。”吕新爸妈到底
没来,倒是田元凯妈妈来了好几次。()田元凯是单亲家庭,他妈才五十多岁,今年刚退休,就已经满头白发。?本作者南坡鱼提醒您最全的《穿到八零当法医》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宁越以前在小饭馆里见过她,跟许天感叹,“田妈妈以前可没这么多白头发。”许天道:“他说一步错步步错,还说是被威胁的,可又跟吕新不清不楚,被打断腿也没怨言,看来吕新这种罂粟花对某些群体很有魅力啊。”宁越想到以前的老田,很想说他只是误入歧途,但张张嘴到底没说话,从看着吕新分尸,却不报警不吭声开始,田元凯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刑警了。田妈妈找到宁越,哭着道,“我知道那颗子弹的事,是寄给我的。小凯说是因为他查案子被坏人威胁了,马上就能把坏人抓住,不会有危险,我就信了。怎么还跟杀人犯扯到一块了?他不可能害人,小凯哪怕不当警察了也特别热心肠,我们院里人都喜欢他,他不可能犯错,不是说他是功臣吗?还是因公负的伤,怎么全变了?这到底怎么回事。”田元凯似乎羞于对田妈妈说他跟吕新的事,只含糊着说查旧案牵涉到他,去不了深圳了,田妈妈自然急了。宁越虽然不想戳破田元凯的谎言,但这种事也不能撒谎,不告知实情的话,家属还以为有冤情。等田妈妈听完后呆若木鸡,半晌才说:“宁同志,我能见见那姑娘吗?”“没必要,老田已经都交代了。”田妈妈哭着走了,胡东有些不忍心,但到底只是送出了门,他回来道:“老田肯定是有把柄在吕新手里,又被抢了子弹,又害怕自己家人被她害了,才跟她同流合污,反正我不信他会主动干坏事。”大家都知道他只是在安慰他自己,跟田元凯共事过的人,都不肯相信他会当莫书记的狗腿子,更不敢相信他跟连环杀人犯同流合污,甚至还有男女之情。可事实就是事实,局里把所有人彻查一遍,又开展各种思想学习。宁越感叹:“还好只有这两个蛀虫,不然咱们局里恐怕要有大变动了。”因为这次整顿,之前说的刑侦队补测也推后了,许天这个跟队法医也被退回了法医处。她有些郁闷:“关我什么事啊?宁队,我各项测试都能通过,枪也练过。”宁越无奈道:“就是因为你太快递交了配枪申请,以后配枪和出任务都要严格记录和上报,你这时候跑去说要枪,不是找麻烦吗?”他说完又安慰道:“不过也没事,贺局已经看到你的能力,我有案子肯定会叫你,就是档案调过来,还有执枪的事要推后而已,别急,好事多磨嘛。”许天知道自己急也没办法,还好一直两边跑,东西还没搬。这天孟浩约她吃饭,想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还让她叫上宁越,毕竟那天要不是他们两个,他可能就触电身亡了。宁越却摆手道:“改天吧,今天省里的心理健康小组要来。”“啊?”许天一听这小组的名字就有些无奈,她宁愿是反贪小组来,“宁队,不会一个个谈话吧?我觉得真没必要。”“不止,省厅借调过来一位心理专家,即负责心理辅导又兼职犯罪心理分析,可能会安排在咱们刑侦队,毕竟一直是刑侦队在处理恶性案件,需要心理干预。”胡东推门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他有点急:“我的天哪,宁队,能不能推了?不用猜也知道这位专家年纪小不了,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要不就是戴眼镜的中年妇女,跟学校的教导主任一样,天天盯着咱们,谁受得了啊。”“他不是来盯人的,主要做犯罪心理分析顺便心理辅导。”许天也不是很看好,“犯罪心理学和临床心理学、社会心理学可不是一个概念,又分析罪犯,又给咱们做心理辅导?靠谱吗?”“看来这位女同志应该研究过心理学,那不如就先找你探讨探讨吧。”一个清越的声音在许天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才发现门口站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这人一米八的个子,身形俊朗,没戴眼镜,笑容十分温和。见办公室三人一齐看他,他大方地摊手笑笑:“大家好,我就是你们正在讨论的那位,劳烦你们帮忙看看,我像不像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