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年闷头喝粥不说话,裘祺清无奈,只得又探了他的额头:“好像退了些烧了,你感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
“那让纪嘉兰来接你?”
“”
裘祺清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接过空碗:“不叫她。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纪年随着他站起来,倒也没有真将重量压给明显清减许多的裘祺清,只是坐在床沿让裘祺清帮忙脱掉了外套和外裤,再躺下去时拉了一把裘祺清,将人和他一起抱着倒在了床上。
裘祺清被他吓了一跳,却也没挣开,反而伸手从他腰际环到后辈拍了拍他:“怎么了?”
“难受。”
裘祺清想退开一些看他神情,却被一双臂膀箍得很紧,只能劝他:“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不要。”
带着热气的声音吹在他耳朵边上,哪怕裘祺清知道这是青年正发着烧带来的依赖和亲昵,仍然有些难堪地心绪翻涌,他勉强维持着兄长的架势:“那你先松手,我去趟药房再买点药和退烧贴。”
“不要。”
“小年”
“哥,”纪年贴着他柔软的睡衣,一时间放任了自己的想法,“抱一会。”
于是裘祺清说不出话了,他只能随着力度紧紧贴在青年的怀里,随着他跌入绮丽的梦里。
纪年重新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的十点多,他身上的衣物被换成了家居服,只是尺码小一些,应当是裘祺清自己的衣服,桌上摆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各种清淡的早餐,还给他留了张便签,让他吃早餐,还要记得吃药。
现在什么事都用手机联络,不知道裘祺清怎么想起用纸笔来写。
但裘祺清的字实在好看,是字帖都摹不来的字体,横竖弯钩都自成一派,纪年想了想,把便签摘下放进了兜里。
他选这个时间来中京也不全是为了见纪嘉兰,还有些别的合作要谈,因此给裘祺清发了个自己已经离开的消息就出门按照计划去见合作商,觥筹交错又回到酒店洗完澡收拾东西,才发现自己的手表落在了裘祺清那间临时公寓里。
离京的飞机在第二日一早,纪年估摸着裘祺清的作息应当还没休息,索性又去一趟。
只是到了公寓门口裘祺清仍然没回他的消息,纪年想是他们这些与会专家们又有什么应酬,按照前一天的记忆输了密码进屋,却发现屋里还亮着盏台灯,他的手表就摆在茶几上。
只是人并不在客厅。
纪年忽然想起前两年裘祺洋婚礼上早退的裘祺清,于是穿过卧室,裘祺清果然又在阳台上,整个人湮没在黑暗里,只有手上的烟还亮着一星暗红的光。
纪年站在同样黑暗的卧室等了一会,那只香烟始终捏在他的指尖,并没有抽,裘祺清也始终没有回过头发现他。
纪年怕吓到他,重新从外面走进来,边走边故意弄出些声响,走到阳台时那一支烟已经落在了裘祺清身后的垃圾桶里。
裘祺清有些慌乱地咳了两声才说出话来:“怎么又过来了?”
“手表落在这,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只好自己进来。”纪年看着他只是在家居服外面罩了个外套就站在阳台上,皱起眉头:“怎么又穿这么少在外面。”
“不冷。”裘祺清话是这么说,但见纪年的表情不愉,还是主动走到了卧室里,打开了灯:“找到表了吗?”
“拿到了。”纪年将卧室与阳台的房门关紧,在他身后问道,“你有烟瘾?”
“没有。”裘祺清回过头,无奈道:“又被你看到了?”
于是纪年又想起很久之前看到裘祺清在楼下抽烟的那次,他眉头还是皱着,刚想说话,便听裘祺清笑起来:“你上次看到我抽烟,还说不会说我什么。”
“那是几年前了,”纪年道:“你现在这个做完手术的身体还不保养,还站在冷风里抽烟。”
“”裘祺清顿了顿,“知道了,以后不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