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雍王府中一片岁月静好,无任何事发生,陈双念在年世兰的栖云苑中安安稳稳的养着胎,可是这福晋乌拉那拉宜修的正院里却是气氛焦灼。
小书房中,乌拉那拉宜修正屏气凝神的站在书桌前,手中执着羊毫提斗在桌上的高丽纸上写着大字,只见她运笔沉思片刻,一副写着“静心”二字,极有风骨韵味的大字一蹴而就。
站在一旁伺候笔墨的齐月宾喜笑颜开的奉承道“福晋的书法技艺又精进了,这一幅字真是有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
福晋乌拉那拉宜修闻言只淡淡的一笑,端庄秀丽的面庞上眉目和善,气质娴雅“齐妹妹真是谬赞了。”
又心不在焉的叙了几句寒温,眼瞅着窗外已是金乌西坠,晚霞满天了,乌拉那拉宜修终于沉不住气了,她的脸色稍沉,看向齐月宾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怀疑和审视“今日这府中是不是安静了些?齐妹妹,你说呢?”
“这……福晋……”齐月宾这个时候心中也满是疑惑,她知道福晋这是疑心她了,可是别说福晋了,就连她自己都是一头雾水,这年世兰喝了那药却怎的没有半分的动静,要不是这药里面伤胎的脏东西是她亲手放进去的,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动手了。
这个时候的齐月宾还没经历过那些年的磋磨折辱,没修炼成之后端妃的那副隐忍阴狠如蛇的样子,所以城府极深的乌拉那拉宜修能一眼看出她的情绪,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慌乱不知如何解释的样子,乌拉那拉宜修心中觉得不似作伪,为了确认,她的目光移向了齐月宾身后站着的一个贴身宫女,看到那宫女冲她微微的点了点头,乌拉那拉宜修的眉头就皱了更紧了,眼神中的怀疑淡去,变成了深深的疑惑。
齐月宾的这个贴身侍女实际上早已经成为了她的暗线,对她忠心耿耿,乌拉那拉宜修看到了这侍女的肯定,就知道齐月宾一定是动手了,这件事如她们计划一般执行了,可是却没有收到预料中的结果,年世兰那里没有半分动静,那孩子没掉,这怎么可能?
那落胎药是她亲手配的,有多烈性她的心中明白,肯定是喝下去就会即刻发作,这也是她的私心,想要将此事死死的钉在齐月宾的身上,让年世兰从此彻底的恨上齐月宾,凭着年世兰烈火一般的脾气,这之后肯定会不遗余力的报复,甚至于动手绝了齐月宾的子嗣,这样,既帮着王爷除了年氏的孩子,又离间了两个出身高贵的将门之女,也许顺带的还能绝了齐氏的子嗣,一石三鸟,她就是最大的赢家。
可惜现在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好的计划竟然没能成功,乌拉那拉宜修只觉得气闷遗憾的咬牙切齿,心中暗骂年世兰是什么妖精转世,才这么难对付,自然也迁怒了计划的执行者齐月宾,嫌弃她没用。
既然迁怒了,乌拉那拉宜就不想再和她耗在一起了,随便将齐月宾打发走了,正捂着自己抽痛的额角叹气思索之时,雍亲王胤禛就从外面办差回来了,直接到了她的院中,可还没等她欣喜,胤禛就肃着脸问起了交代给她的事情办得如何,那态度,那语气,公事公办如同只是对待一个普通的下属一般。
宜修只觉得自己不光是头痛连心都跟着刺痛了起来,王爷啊王爷,你为何就不能像是对姐姐那般对待我,你可知我对你的爱意不比你对姐姐的少啊。
咽下喉头的苦涩,乌拉那拉宜修撑起了那时常挂在脸上温顺端庄的假面,说道“臣妾按照姑母的办法去做了,齐妹妹也尽心帮扶了,可惜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年妹妹的孩子还好好的在她的肚子里,是臣妾无用,没能为王爷分忧,还请王爷恕罪。”说着,乌拉那拉宜修缓缓下拜。
胤禛闻言沉默不语,听到这个消息,他其实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松了口气,感觉庆幸多一些,毕竟,那也是他的骨肉啊,他又怎能轻易舍弃,自从他知道了世兰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他心中几番挣扎,他喜欢孩子,期待这孩子的降临,可是他又忌惮这个带着年家血脉的孩子。
当母妃劝他应以江山社稷为重,舍弃这个孩子的时候,天知道他有多心痛舍不得,他那是只能回母妃一句要好好想想,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的出了永和宫,这些日子他在心中天人交战了许久,终于还是在母妃和福晋的劝说下下了舍弃孩子的这个决心,可是,真的事到临头,福晋说那孩子还在,他的心中却是控制不住的喜大于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还跪在自己眼前的福晋,开口道“嗯,爷知道了,难为福晋费心,也先去看看世兰。”
胤禛说完,毫不留恋的起身走了出去,再无一点温存,甚至都没有等乌拉那拉宜修起身,被抛下的乌拉那拉宜修看着胤禛逐渐远去的背影,深邃似古井般的眼瞳中泛起了薄薄的雾。
喜欢综影视之执念消除系统()综影视之执念消除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