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抓着我,手指几乎要在我肩上抠出洞来。
我抱着她嚎啕大哭,这才是我善良质朴的阿姐会说的话。
回家后我从厨房摸出菜刀,夜深时站在唐晴床头。
她嫌阿姐腿不直,便用绳子将双腿紧紧捆住;又嫌阿姐唇两侧有皱纹,便捆住了上半身,以免半夜翻身挤压脸侧。
我的阿姐,被她折腾得不成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手上的颤抖,菜刀狠狠剁下。
当一声。
刀刃仿佛劈到了一道无形屏障,下不去分毫,我手都震麻了。
我竟杀不了她。
唐晴吧唧着嘴,像做了美梦,「王爷,我才是你的掌中明珠,这个虞非晚就拖出去喂狗吧。」
夺舍我阿姐,又想拖我喂狗,这人的心怎么能这么黑?
我心里恨极了,呼吸都急促几分。
杀不了她,那就让她尝尝美梦破碎的滋味,才不枉我阿姐受的苦!
「你去挤几桶奶回来,我要泡牛奶浴。」
毒辣的日头下,唐晴撑着伞敷脸,使唤我干这干那。
以前阿姐心疼我,从不让我干活,这时我才晓得,阿姐有多厉害。
太阳可真毒啊,我额上转眼就是一层薄汗,肩也被担子磨出了泡,又疼又麻。
不少男人满眼心疼地盯着我,说要帮忙。
我一一谢绝,咬牙往家走。
唐晴语气里半是嫉妒半是轻蔑,「蠢货,有男人心疼是天大的好事,你竟然不知道珍惜!」
她又忿忿地捶自己大腿外侧,说这是什么敲胆经,能细腿。
「为什么不能直接给我虞非晚的身体啊?那个虞飞鸢胖得跟猪一样,要不是为了男主能在掐我腰的时候感慨一句真细真软,我才不减肥呢!烦死了!」
唐晴已经连着好几天不吃晚饭了,似乎是瘦了些。
但她想瘦成我这样,还差得远。
可我这瘦弱的身子究竟有什么好呢?别说挑水了,揉面做点心都费劲。
还是阿姐厉害。
我默不作声听唐晴骂阿姐,闷头啃馒头,喉咙又紧又涩,差点呕出来,但我还是逼着自己吃。
唐晴自甘堕落想当男人的玩物,我可不愿意。
阿姐说了,要自尊自爱,靠自己向上走!
我偷偷跟武馆学功夫,比别人更努力百倍。
他们扎马步一个时辰,我就扎两个时辰。
他们绑一个沙袋,我就绑两个。
起先觉得这日子比地狱还不如,到后来,竟然渐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