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挨得太晚,曲晓惜难得在上课的时候也打起了瞌睡,下课铃一响整个人就焉头搭脑地趴在课桌上补眠。
到了大课间,邓丽丽看着一反常态的同桌,拉拉她的衣角,“晓惜,你昨晚干嘛了?不是说因为总住舅妈家觉得寄人篱下所以单独出去住一晚好好调整状态吗?你调整了吗?怎么像一晚没睡?”
本来被困顿和疲乏席卷的大脑在听到问句后涌入大量昨晚被满满插入,带着痛觉的旖旎记忆,让曲晓惜脊背瞬间绷直,瞌睡全无。
她支支吾吾,“酒店更不好睡或许还是舅妈家睡得习惯些吧”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应该单独交给数学老师的小组试题。
手挽上邓丽丽的手臂,像往常友情的维系一样,课下无论做什么都会拉上对方,“丽丽,你陪我去趟数学老师办公室吧,我把试题交过去。”
“行。”邓丽丽大方答应。
到了办公室门口,邓丽丽摆手有点露怯,“我上次数学测试没及格,我进去多少挨顿批,我就在外面等你就行。”
看她确实不愿,曲晓惜没有强迫。
推门进去的时候,数学老师的工位边上有几个来问题的学生,她把试题交上去加上数学小组的申请单。
又被发量稀薄的数学老师递给了旁边一个站在桌边,微弯着背,一手支着办公桌另外一只手在解题的清瘦男生。
数学老师整理好教案站起身,“我马上有个教研会来不及看了,这是负责数学小组的学生组长,三班的季遇白,曲晓惜你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他,数学是你的弱项,你们班主任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好的,老师。”
曲晓惜又把视线落在了一旁那个叫季遇白的男生身上,他拿过试卷之后正在帮她看题,很快就用红笔圈出了好几道错题,随即侧目望了她一眼,声音很轻,“这也能错啊?”
曲晓惜顿时局促起来,人凑上前去问:“错很多吗?”
“也不是,是粗心才会犯的错,要上课了这卷子我给你改了你抽空找我拿吧,每周五数学小组会开小会和布置试题,都在多功能教室那边,记得来。”
季遇白盖上笔帽,语气耐心。
“好,没问题,谢谢你。”
曲晓惜出了办公室拉住站在门口的邓丽丽走向教室,邓丽丽往数学办公室望了望,“曲晓惜,那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是谁啊?看着很顺眼还挺好看的。”
“是谁?”
曲晓惜刚刚没注意这些,顺着邓丽丽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到好几个同学把季遇白围起来给他递试卷,叽叽喳喳地在那里激情讨论数学题。
“我问你呢,你问我,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很不在状态。”邓丽丽晃了晃曲晓惜的手没得到她半点反应,却发现她的注意力彻底不在这里了。
高二最好的几个班都在四楼,而那些普班和平行差班大多在一二楼。
长方形回廊的教学楼南北通透,在高层可以有看到下面每层楼的对面走廊的视角,现在一楼的走廊有了不小的哄闹。
霍勋还是昨天那套,直肩阔背所以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他单手插兜,走路吊儿郎当,周身都是让人觉得不好亲近的颓懒气息,利落圆寸,熠亮桀骜。
一路走过去都有男生从后门出来跟他打招呼。
“勋哥!早!”
“哟,勋哥来了!”
“勋哥!比昨天来得早啊!”
“勋哥该早点来的,听听那老妖婆早课怎么痛批我们的!”李维抱怨着跟在霍勋后面。
霍勋看起来还是满不在乎,无所吊谓的模样,抬脚踢开后门进了教室,他高挺的身影像嶙峋陡峭的山峰,线条锋利,在眼前一晃留下疼痛划痕。
曲晓惜今早从房间起来没有看到人的时候还在想幸好走的早,不然她也不知道该跟霍勋说什么。
可总有隐秘晦涩的心思压在她的心头。
曲晓惜未经情事也不是孟浪随意的女孩,赤裸相对的肌肤之亲就像剥开所有人前的装饰,她不能说一丁点感觉和情绪也没有。
虽然也想早早结束荒谬的一切,可她也希望自己能被妥善对待,不是一件用过之后被随意丢在陌生角落的物件。
至少
至少该打声招呼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