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打趣,陈依就不好意思了,只好又用新的手机号给于澈发信息,让他不要写了。
于澈果然听话地没写信了,又开始每天以写信的方式给她发短信,像日常汇报一样。
但一直不敢打电话。
直到七月初,一中期末考试结束,于澈终于按耐不住,打算悄悄去见一见陈依。
他偶尔从自己母亲的朋友圈里看到几张陈依的照片,照片里她总是笑着的,从拘谨到自在。
她们六月下旬又去了呼伦贝尔,于澈听同行的人说,陈依在民宿还认识了几个朋友。
于澈到的时候,陈依和几个人正打算一起去外面玩。
她穿着军绿色的长款风衣,似乎还长高了一点,肤色没那么白皙了但又看得出来很健康。
脸上的笑意无拘且满足。
他避开了陈依的视线范围,等她们走了才去办理入住,却在走向房间的时候碰到了自己妈妈。
程知雪在看到于澈时满脸诧异,怕被人看到传到陈依耳里,母子俩又到于澈的房间说话。
于澈的房间正好能看到陈依和她认识的几个朋友在附近的草原里玩转,男男女女五六个人。
其中一个男生目光总是长长地停在陈依身上。
“吃醋啦?”程知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又打趣他。
于澈却没否认,十分坦诚地嗯了一声,程知雪又笑了几声。
房间里母子俩聊着这两个月的一些趣事儿,而外面几个人越玩越远。
直到看不见,于澈视线才恋恋不舍地收了回来。
“我和依依商量了,打算下周让她回楚城,先去补两个月的课,然后再看她想在哪里上学。不过你爷爷的意思是不可以和你一个学校。”
男生似乎对这些已经看得淡漠,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反对了。
“让她自己选择吧,在哪里都好。”
程知雪又走到于澈身边,于澈已经长得比他高出了许多,仿佛从刚会走路的小不点到长成现在俊雅清逸的少年就是眨眼一瞬。
她的手抬起放到于澈肩上,又轻拍了两下。
“两个人在一起磨合很难的,一个一味得寸进尺,一个一味迁就忍让,看起来是完美契合的愿打和愿挨,但要走得幸福和长久,得寸进尺的要懂得适可而止,迁就忍让的要学会拒绝和反抗。”
程知雪其实觉得于澈已经慢慢明白这个道理了,但陈依要学着果敢地拒绝和反抗还有些难。
除了她从小养成的性格外,程知雪觉得,也是因为陈依在和于澈的关系里,她似乎也没像于澈一样,想抓得那么紧。
风筝线看似在于澈手里,其实于澈不过是追风筝的人。
母子俩没聊多久,程知雪打算先让于澈休息一会。
于澈收拾了一下东西,正打算休息一会儿却看见不远处卷起了风,黑云快速向民宿这边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