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恨我,难不成是因为你喜欢我?”
此话一出,不止是宋理之,郁芽自己也愣住了。
怎么会喜欢她呢?
算上那看不见人听不见声音的七天,他们的交集依然少得可怜,以至于半学期过去宋理之现在才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来探寻她。
他是宋理之,闪闪发光的宋理之,被人们围在中央恶心地赞美和仰望,为什么会喜欢她?
郁芽想通了,却觉得更加恼怒了。
宋理之也回神了。
他喜欢郁芽吗?怎么会呢——他根本不了解她呀,他只是、只是……
他不知道。
要怎样才算喜欢?宋理之没有喜欢过谁,无法判断。
幸好,她肯放过他,不动声色地揭过这一茬:“前面单元楼门口,放我下来。”
宋理之走过去,抿唇一看,却非但没放人下来,反而把她的腿往上托了些:“没有电梯。”
当然没有了——这是当初郁卫军和她妈妈的婚房,快二十年了,老小区一共才几层楼,要什么电梯?
郁芽说:“你别管。”
“爬楼梯更容易加重伤情。”少年十分固执。
加重就加重吧,又死不了!她又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大声喊:“宋理之你能不能滚?!”
泥人也有叁分火气,宋理之被她这么阴阳怪气了一路,气都有点不顺了。他想起之前被关在她家的时候,她也这样,总是莫名其妙对他发脾气,心中便分泌出一种委屈来,硬邦邦道:“放心,我把你送到门口就滚。”
郁芽便咬牙切齿,一句骂他“贱得慌”,一句骂他“假惺惺”,奈何伸腿瞪眼就是挣脱不了,被他箍着腿稳稳背在背上。
她不肯说门牌号,宋理之便背着人自顾自爬楼梯,反正到了家门口她总要说的。
郁芽气极了,从来没那么想念过他被打了麻药不能动弹的样子。她低头,一口就咬在少年后颈上,像猫科动物撕咬猎物,一点也不留情。
尖利的犬牙划破皮肤,她似乎听见这人痛哼了声,心里快慰了许多,非但不松口,反而更用力,在唇齿间尝到了发腥的铁锈味。
宋理之不肯放她下来,宁愿被她这么咬着。
恍惚的疼痛间,他好像回到了被囚禁的七天,每次与她做爱总要被咬出几个印子来。这样想着,疼痛似乎变味了,有股说不明的滋味儿蔓延开来……
等等!他在想什么?!
少年人被自己的淫性吓了一大跳,忙问:“你住哪一层?”
郁芽以为他是疼得受不了了,顺势松口。
一看见他疼,她就开心了,火气下去不少,故意在缓缓渗血的牙印上舔了一下,感受到他瞬间僵硬,哼哼一声:“。”
那就是面前了。
宋理之抬脚走了两步,到门口,将人放下来,视线只敢在地上转:“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喷药。”
“你为什么不看我?”郁芽却是个爱唱反调的性子:宋理之非要送她到家,她觉得莫名被人侵犯了隐私而百般抗拒;宋理之期期艾艾想快速离开了,她却又恶性难改,想留下他逗趣了——反正他已经勘破了最紧要的秘密,这点信息也算不了什么。
她掏钥匙开门,手指勾着他的书包。
宋理之伸手去接,接住了,她那头却攥紧,不肯松手。
“?”他不得已抬眼看她,不明所以。
“进来说话。”郁芽哼了一声,“难道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他微怔,不明白郁芽的心情为何总是这么无常:先前还气得咬她,现在居然主动邀请他进屋了。
青灰色防盗门往里开,缝隙拉宽,他的心砰砰直跳。
“你也算是,故地重游了吧,宋理之。”她笑起来,一时竟让他分不清是在讥讽还是在引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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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日常版):高高兴兴给丫丫干活。
之之(生气版):冷脸给丫丫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