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拙回来时,就见了无蹲在草丛旁滑手机,脚边还放了两栏隐食斋的餐盒。
他纳闷地看了眼里屋。连接院子和正厅的双推门敞开着,客厅里还有人影走动,显然不是忘带钥匙被关在了门外。
他上前,凑过脑袋:“你坐外头干什么?”
了无翻酒店预定记录翻得太专注,头顶忽然蒙上一层暗影,惊得他心脏狂跳。下意识仰头去看时,一个重心不稳,直接翻进了草丛里。
院子里不少花花草草都是了拙来了之后亲手移种的,他眼睁睁看着刚重获生机的花草被了无一屁股砸得七零八落,天灵盖都快被掀炸了。
于是,仅一个瞬间,屋外便人仰马翻,鼠窜狼奔。
这巨大的动静终于引起了屋内二人的注意,裴河宴与了了一前一后地走出来。只见了拙面红耳赤,激愤难当地在大声斥问,而了无满身破叶,昂挺胸,一句不落地回声反驳。
双方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裴河宴看了一眼满地被压垮的花草,大致猜到了两人争吵的原因。他蹙了蹙眉,走下短阶,先将地上的食盒递给跟上来的了了:“先拿去餐厅吧。”
了了应了声好,没多管闲事,接过餐盒就先进了屋。
她初来乍到的,虽然了拙和了无叫她一声小师兄,可她到底和他们不同,不能真把自己不当外人。
她忍住好奇,进厨房拿了碗筷,将食盒一一取出,装碟摆盘。
院子里已经消停了,只剩下几1人的说话声断断续续。
了了没刻意去听,忙完手上的事,又在厨房待了一会,眼见着院子里已经告一段落,这才面不改色的端着饭菜进了餐厅。
不得不说,了无和了拙这一架吵得还挺合时。他两别扭去了,了了也就不尴尬了。
她吃完饭,把甜品从冰箱里拿出来,端上桌:“没放牛奶也没放鸡蛋,安心吃。”
甜品原是她买来破冰用的,毕竟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周都要住在小院三四天,积累人缘处理好人际关系十分必要。
可了了没想到,她入住的第一天,就能遇到这样的大场面……这冰都没轮到她来破。
吃过饭,了了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她伸出去的手还没够着空碗,就被了无一把抢了过去:“小师兄你去歇着吧,这里我和了拙收拾就好。”
了了看了眼裴河宴,眼神询问。
后者微微颔,淡声道:“梵音寺不养闲人,交给他们吧。”
了了顺势作罢,她开心地收回手,笑眯眯道:“那就辛苦二位师弟了。”
了无闷声摇头,避开了了的视线,叠了几1个空碗就埋头进了厨房。
了了纳闷地回头看了眼了无,他这落荒而逃……是几1个意思?
——
明天正式开工,了了打算睡前再将壁画素描一遍,练练手感。
她回屋后,先把昨天拿来的行
李一一归置,又检查了一遍日常用品和画纸工具。房间里的画具储备齐全到几1乎用不着她自己带来的。
这待遇,明显已经出他们的合作范畴了。她把桌上崭新的画笔收起,打开自己的工具箱,开始临摹。
这一画,太专注,了了画完已经是深夜。
院外的灯都灭了几1盏,只留下刚刚好的照明。
她桌子都没收拾,先去洗了个澡。
楼峋说的没错,合住确实有些不方便。她最喜欢的睡衣是贴身的真丝材质,奶白的缎面贴着身体,能将她的曲线描绘得一清二楚。
她独居在民宿时,压根不用考虑会不会被人看见,或者有什么不妥。可住在这里,有不少公共区域,不仅睡衣要换件保守些的,就连平时的穿着都要考虑一二。
了了换完睡衣,有些嫌弃地撅了撅嘴。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她走出浴室,准备熄灯睡觉。刚坐上床,了了又觉口渴,只能端了杯子,去厨房倒水。
屋外的壁灯亮着,必经之路上的客厅也留了一盏照明,了了带出来的手电完全没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