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巫将昏迷的吴典用放在小推车上,推进丰州城。
看守城门的看过他的户贴,指着小推车上老妇人问:“她是谁?”
丁巫说道:“我老娘,多年瘫痪在床,神志不清,听说白莲教教主有神功,可以起死回生,我就推着老娘来试一试,求教主施展术法,唤醒我娘。”
守卫把户贴还给他,“你倒是个孝子。”
丁巫忙赔笑说道:“初来乍到,并不知道白莲教总坛在何处,还望军爷指点一二。”
守卫指着大街,“你一直走,走到一个门口有很多人跪拜的地方,就是白莲教总坛了。但是来求教主的人太多,教主逆天改命,要受到天谴,所以一个月只能发功一次、只能救一个有缘人,就看你娘和教主有无缘分了。”
丁巫谢过,推车进城。
来到总坛,果然看见门口密密麻麻跪着好多人,就连转角的巷子也满是闻名而来的人,都是来求教主给亲人治病的。
在大明人人喊打的白莲教,居然在丰城被当做神灵般膜拜。
丁巫推车过来,立刻有穿着绣着白莲道袍的教众来引路,“门口已经没有位置了,你别堵在路上,后门还有地,去后门跪去。”
丁巫说道:“我不是来求教主的,我是来揭榜的。”
丁巫指着墙上贴着的吴典用的追杀令,“我就想知道,白莲教说话算不算数。”
此话一出,不仅教众变了脸色,就连跪拜的无知百姓也对他怒目而视,想要揍他。
教众说道:“我们教主说话,自是算数,谁人拿着叛教者吴典用的人头,谁就当传头、得白银千两。”
“既然如此,那就……”丁巫将吴典用的假眉毛一扯,露出了标志性的眉间黑痣,“我不仅带了他的人头领赏,还热着呐。前大明兵部尚书丁汝夔之子丁巫,前来领赏!”
此话一出,不仅仅是白莲教总坛,就连整个丰城都惊动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锦衣卫衙门的信鸽房。
汪大夏来到这里,还没张口问,照顾鸽子的老苍头摇头说道:“今天没有丰城来的信鸽。”
汪大夏听了,扭头就走,在院门口遇到了陆缨。
“陆统领。”汪大夏恭恭敬敬让出路,说道:“丰城那边还没有消息。”
汪大夏知道陆缨为何而来。
“哦。”陆缨止步院门,“今天八月十五中秋节,衙门放假,你今天又不当值,怎么一早就来了?”
汪大夏反问道:“路统领不也放假?不也不当值?不也来衙门了吗?”
陆缨冷冷的看着他,“你是上官还是我是上官?刚刚升了百户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吗,汪百户?”
汪大夏立刻赔笑道:“标下一个小小百户,怎敢当千户大人的上官。这不魏大夫一直挂念丁巫,所以我不管每天有信无信,都会跟她说一声。”
一夜铲除白莲教两大巢穴、抓捕五十七个大大小小的头目、斩首示众,以平民愤,此举大快人心,陆缨汪大夏等人立有大功。
论功请赏,陆缨封了千户,汪大夏从小卒跨过小旗、总旗,连升三级,一跃成为百户,已经是个从六品的武官了。
陆缨问:“魏大夫每天都问你?”
汪大夏说道:“没有,是我每天都会跟她交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