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都行啊。”
单崇抬眼。
“你想去哪都行。”小姑娘噘嘴,重复了一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退役状态,难道我还应该说一些大道理把你劝回去,否则就大义灭亲似的,跟你分手吗?……其实我也搞不懂你想怎么样,去还是留,从四面八方绑架你的人太多了——”
她沉默了下。
“我只想做替你松绑的那个。”
——我只想做替你松绑的那个。
她说这话都没怎么经过大脑呢。
却是每一个字,拆成了无数的碎片,一横一竖、一撇一捺,都进了男人的耳朵——
如果耳朵真的通感,那么此时此刻,应该就找到了导致男人喉咙酸涩的罪魁祸首。
喉结滚动,始终深色的眼眸闪烁了下,他懒洋洋地“啊”了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麻木又迟钝。
“啊什么啊,”她暴躁地问,“我说的话不好听吗?”
男人垂眼望她,对视上她晶亮的杏眸。
她指着自己:“夸我啊!”
“……”
数秒沉默,他笑了。
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拎到自己身边,满心叹息自己上哪儿找着这么个宝贝东西,他抬手,将她耳边的发挽至耳后,揉了揉她的耳垂——
正欲低头以轻吻代替他的谢意。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小心”!
就听见身后,小跳台上,一个人影飞出来,腾空侧翻翻了半圈,整个人便因为出台子时候的姿势、站位不对,横着飞出去——
“啪”地一下,重重撞在旁边护栏的杆子上!
连着网的软塑料护栏一下子就被巨大的冲距离折断了!
卫枝与单崇双双愣住,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躺在那的正巧是刚才大放厥词的两人其中一人,这会儿他再也不像是刚才那样能站在网子外说说风凉话……
就躺在那,四肢绵软,一动不动。
单崇目光微沉,在周围注意到这边动静的所有人骂着脏话靠近时,他暂时放开了怀里人,走过去,拨开人群。
周围的人见来人是他,纷纷让开。
男人制止了个想要帮他翻过身来的人的动作,凑近地上半趴着的人,没立刻动他,拍拍他的脸,见他眼皮子抖了抖,问:“哪不舒服?手、脚能动不?”
那人抬了抬手。
“脚。”
单崇提醒。
“动了。”
那人回答。
单崇低头看了看他毫无动静的脚,回头看了眼他刚想要开口说话的同伴,冲着他摇摇头示意他闭嘴,只是用沉静的声音问:“120,叫了没?”
……
广融这边公园出了事故的事儿立刻传遍大江南北。
滑雪是极限竞技,人们理应对它心存敬畏。
每一年雪季,全国各大雪场都有个把滑雪把命滑丢的,受伤的那就不必说了……尤其是单、双板自由式公园这块,几乎每个大佬第一个赞助都是当地骨科。
雪友群里,老烟开麦说,牛逼啊,今年雪季打响的第一炮不在大雪场,在尼玛广融。
有人喊老烟留点口德,老烟笑嘻嘻地说,留什么鸡毛口德,那人之前还在讲崇神坏话,下一秒被崇神送上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