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烫头天生就是卷发的泰迪犬:“……汪?”
陆平羞愤欲死,担心自己再呆下去,就要和老阿姨、泰迪犬一起被消掉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平觉得整条马路上的人都在看着他,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在看着他迎风飘荡的卷毛脑袋。
他这幅尊荣,寝室是肯定回不去了,一回去肯定要迎来寝室其他三位当家的嘲笑。更别提从校门到宿舍楼这一段路,他要经过食堂、图书馆、教学楼……一想到同学们的目光密密麻麻扎在他身上,陆平都要哭了。
陆平调转脚步向着校外的公寓冲去,一路上低垂着头,只盯着脚下的路。如果不是洗澡筐里有东西的话,他恨不得把筐倒扣在脑袋上,好遮住其他人的目光。
……
公寓内,沈雨泽原本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当他走出书房时,只捕捉到一个人影跐溜一下窜进了卧室。玄关门口留下两只随意扔下的洗澡拖鞋,还有一只塞着洗发水沐浴露的洗澡筐。
沈雨泽:“……?”他觉得有些莫名,扬声向着卧室的方向问,“平平,你回来了?”
卧室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最近这段时间,陆平因为要准备他们地理系的月度小考(没错,怨种专业每个月都有小考),一直没回公寓住,而是住在学校分配的寝室里。沈雨泽本来都做好今晚要独守空床的准备了,没想到陆平居然回来了,而且一进门就往卧室跑,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沈雨泽心生疑窦,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问:“平平,我能进去吗?”
“……”卧室里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雨泽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试着旋转了一下门把手——还好,卧室门并没有被反锁——木门应声而开,只见在那张双人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薄被下,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见不到。
沈雨泽轻轻关上卧室门,走到床旁,在陆平身旁坐下。
听到他的脚步声,被子下的身影轻轻抖了抖,又蜷缩得更紧了一些。
沈雨泽抬起手,隔着被子轻轻摸了摸男孩的头,但是他的手刚一落下,陆平就猛地扭开躲开了他的手。最终,沈雨泽只能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
“心情不好吗?是学习的事情?还是和舍友闹别扭了?”
“……”
“若是遇到其他问题了,也别闷在心里,和我说说。”
“……”
一边说着,沈雨泽一边俯下身,把陆平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陆平刚开始还不乐意让他抱,但沈雨泽向来强势,不允许他挣脱,陆平折腾了一阵,只能委屈巴巴地躺进了他的怀里,像是一只超大号的蚕宝宝。
只不过,这只蚕宝宝是个小哑巴,不论沈雨泽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不说话,可是急坏了沈雨泽。短短几分钟时间,沈雨泽脑中已经想了千万种可能,他后悔当初他没有加陆平三位舍友的联系方式,现在陆平遇到问题,他想找个答案都没有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蚕宝宝终于出声了。
“沈雨泽,”薄被下,传来男孩失魂落魄的声音,“如果我毁容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他说的如此严重,顿时让沈雨泽心里一紧,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你受伤了?是哪里受伤了?是眼睛还是脸?去过医院没有?你先别着急,先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我母亲认识很多业内顶尖的整容医生,如果严重的话我帮你联系医生,你千万别胡思乱想!你就算受伤了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被子下的男孩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的脸没受伤。”
“那是……?”
“是我的心受伤了。”
沈雨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