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将他牵到了当铺门口。
他用最后的清醒,固执地再问了一次:“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游戏结束,温长龄没有义务再回答他的问题。
她说:“要听话。”
谢商的反应比清醒的时候慢了很多,还在思索这三个字是命令还是标准的时候,又听见温长龄说:“低头。”
他的思考全部暂停,在她面前低下头,不知道够不够,就又低了一点。可能是大脑被酒精麻痹了,他像被温长龄牵着线的人偶,服从成了本能。
她把他头上的落叶拂掉。
“好了,就送你到这里。”
她松开手,转身回家。
要听话。
谢商早上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反复过着这三个字。这是她的标准吗?还是她当时的命令?如果是标准的话,那就太不巧了,他的爷爷谢景先先生就指责过他离经叛道、不服管教。他算是野性生长的,连他的母亲苏女士也从未要求过他听话。
“这是新香?”贺冬洲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个黑色的香水瓶,试香纸上还存留着很淡的气味,带着点苦,后调复杂,总之很奇特。
谢商起身,将那瓶香水放进研发室的冰箱里:“调废了的。”
调废了还不扔掉。
贺冬洲的电话刚好响了,他去外面接,是医院打来的。
“她醒了吗?”
电话那边是护工。
护工每天都会跟贺冬洲通五次电话,通话内容是汇报病房里那位小姐的身体状况。
那位今天低烧了。
“周医生在不在旁边?”
“在的。”
“给周医生接。”
贺冬洲挂完电话,跟谢商打了声招呼:“我去趟医院。”
贺冬洲有女朋友,但常年住在医院。
半年前,贺冬洲突然戴起了戒指,说自己脱单了。身边的人都没见过他的女友,谷易欢软磨硬泡的很久,也没问到具体的身份信息,只知道女孩叫小疤,贺冬洲电话里总是这么称呼她。
贺冬洲经常跟小疤通电话,但每次通话的时间不长,因为小疤的身体不好。贺冬洲把人藏得很严实,没有人知道小疤的真名,没有人见过她。
只有一次,谷易欢偷听到了一句,小疤的故乡在花都。
楼栋离急诊很近,穿过急诊大厅,从后门出,过一个走廊就能看到楼栋的电梯。
“我找温长龄。”
声音从分诊台那边传过来,贺冬洲在听到温长龄三个字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分诊台的护士说:“这里是分诊台。”
曾志利一只胳膊往台子一靠,蛮横地重复:“我找温长龄。”
“先生,我们这边只分诊,找人要去对应的科室找。”
曾志利不管,就赖着不走,吹着口哨四处打量,整个就一无赖。
分诊的护士见他额头有伤疤,实在有点发怵,怕惹上事,于是透露了:“温长龄不在这,她是肿瘤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