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荼喝的不多,倒是沈浓,两瓶酒下去,把自己搞得惨兮兮的,最后甚至抱着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开了。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爸一断供我就跟没法活了一样,你说我这么多年,出来留学是吃白饭的吗?”
“可不,”徐荼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咱们留学就是吃的白人饭。”
沈浓瞬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泪眼婆娑中笑颜如花,是美的人儿。
徐荼最后给她倒了杯橙汁,这是徐又焉每每在她喝醉时会做的事情。
只不过他总是耐着性子的给她鲜榨,徐荼却只有冰箱里的成品。
聊胜于无。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沈能能。”
沈浓已经喝得迷糊,把头靠在徐荼的肩膀上,还蹭了蹭,说了句,“好,不过小图,你的胳膊真舒服。”
这话,徐又焉也说过。
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时她才发现,徐又焉几乎是刻入她生命中的,彻底影响着她的人。
徐荼的故事用了我有一个朋友开头。
“她生活在一个很穷很穷的地方,穷到那里连最基本的交通都匮乏,全村只有两辆拖拉机,很少有人会走出大山去看一看,因为所有出去的人都在说,外面坏人很多,不淳朴,不善良,出去是会被欺负的。可她从书本上看到过跟大山里截然不同的生活,所以哪怕每天早上她要步行一个半小时,她也要越过大山去镇上读书。”
“然后呐?”沈浓起了兴趣,“她最后考上大学,变得很成功了是吗?”
励志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没有,”徐荼摇了摇头,“她十一岁那年,她的父亲就给她许好了人家,因为她漂亮,所以很幸运,拥有一辆拖拉机的,全村最有钱的那户人家的儿子看上了她,虽然他比她大了足足十五岁。订婚都没有,直接结婚。”
“后来呐?”沈浓直起身子,看着徐荼的双眸,她已经有些气愤了。
“然后她就被迫休学,她抗争过,哭过,闹过,甚至自杀过,都没有用,她妈妈还曾经试图把她在婚前和那个男人关在一起,生米煮成熟饭,自然就没有办法去挣扎了。”
“所以她结婚生子,留在大山里了?那你为什么会认识她,你去过那里?支教?”
徐荼笑着看她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样,“然后她在婚礼的当天,在她弟弟的帮助下跑了,哦对了,刚刚没有说,她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和一个最小的弟弟,她在深山里躲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自己可能会死在这里,她遇到了一个心软的神。”